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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川秦和南又溪回来了。

    南又溪将手里端的汤碗放在床边柜上,一股香甜的鸡汤味蔓延整个房间,飘香四溢。

    她用小碗盛出鸡汤,递给言一;“小姑娘,快尝尝看,炖了三四个小时呢,味道应该不错。”

    言一受宠若惊地接过:“谢谢阿姨,麻烦您了。”

    却不想她抬手的动作牵动手上的针头,回血了。

    守一旁的南炙急忙将鸡汤从她手上拿走,将她的手放低。

    “小心。”

    南又溪惊呼:“哎呀,瞧我这记性,忘记你还在打点滴了,来,阿姨喂你。”

    她将南炙手里的碗夺回来,然后一屁股坐在床边,将南炙挤走。

    她舀起一勺,轻轻吹散热气,再小心翼翼喂给言一。

    言一本来还在不好意思,可勺子都递到唇边了,再拒绝不大好。

    只好乖乖的张开嘴,将汤喝了。

    “还是不麻烦您了,我可以自己喝。”一来一回,言一还是尴尬,想用没打针的另一只手接过碗自己喝。

    “不麻烦不麻烦。”

    南又溪躲过言一伸来的手。

    自家儿媳妇有什么麻烦的?

    南又溪笑眯眯地给眼前这个已经被她认定为是自家小儿媳的姑娘喂食。

    她真是越瞅言一越喜欢,小姑娘长得太漂亮啦。

    尤其这双眼睛,那个勾人哟。

    这以后她的孙子得多好看呀。

    南炙不知道自己妈妈已经联想到她孙子该取什么名字了,他被挤到一边,只能无奈地望着二人。

    盛川秦眉毛挑起来,“她又不是坐月子喝什么鸡汤?”

    “咳咳咳……”言一被呛到。

    盛川秦这句话够惊悚的。

    南又溪急忙给她顺气:“这臭小子从小就这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咱别管他。”

    她悄声对言一说:“他看见有鸡汤也想喝来着,我没让。”

    言一看南又溪小得意的表情,轻笑。

    盛川秦见二人其乐融融,不再没事找事,他想起什么,喊一声南炙,指向门外,示意有话要说。

    南炙默默看一眼在乖巧喝汤的言一,跟着盛川秦的脚步出去了。

    兄弟二人来到走廊尽头。

    盛川秦双手插兜,倚在墙上,凝视站在一旁的南炙。

    南炙站的笔直,看不清他的神情。

    盛川秦难得正经地问道:“阿炙,你喜欢言一?”

    昨晚弟弟当着他的面,接住倒下的言一,抱住她时的神情,只要看一眼,便能清楚的知道他对她的心思。

    南炙没答,但盛川秦了解弟弟,他已经知道答案。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窗,窗外有一片小池子,清澈的池水倒映着蓝天与白云,水里游动着红橙交杂的鲤鱼。

    南炙凝望着鲤鱼摆尾划出的波纹,他似乎在思考,

    “不记得了。”

    他最后得出这个结果。

    时间太久,南炙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言一的了。

    “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

    兄弟二人回来的时候,南又溪正揽着言一的肩,低声同她说些什么。

    言一听见动静,敛起情绪抬起脸,偏头同南又溪说:“我没事,南姨,就是看着您,想起我妈妈了。”

    南又溪温柔且善良,热情又细腻,拥有优秀女人所有美好的形容词。

    而她的母亲,周媛,怕是连南又溪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言一打心底瞧不起周媛,无论是作为女人或是母亲,那个女人无疑都是失败的,可她偏偏是言一的母亲。

    南又溪不知道言一的家庭情况,以为言一是想家了。

    小姑娘一个人出来打拼,生病没有一个家人在身边,想家也是难免的。

    她安慰道:“没事,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当我就是你妈妈呀。”

    等小姑娘嫁进门,也得喊她妈妈,这早喊晚喊都一样!

    “……”

    “……”

    盛川秦正在喝水,闻言猝不及防一口水喷出来:“妈?您有事吗?”

    想闺女想疯了还是想儿媳想疯了?

    南炙显然也没料到南又溪会说这种话,一时无言。

    言一尴尬笑道:“谢……谢谢阿姨,好意我心领了。”

    南又溪也不介意,笑眯眯道:“开个玩笑嘛,我是一直都想要个女儿来着,小言你合我眼缘,我很喜欢你。”

    言一红着脸移开视线,小声道:“承蒙阿姨厚爱。”

    正午将至,太阳高高挂在半空中。

    言一见时间已经不早,而且点滴快打完了,再在别人家里待着不太好。

    可她身上还穿着病服,并没有其他的衣服给她换,她只能悄悄给小淡发信息,让小淡给她带套常服来。

    未料到消息才发出去,小淡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小淡的声音中气十足,整个房间都能听见她的声音:“言妹!你醒了?没事吧?听说你发烧晕倒了可担心死我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