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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年关的临近,鸩他们和沛国对城中的掌控不像图安国的手段那么阴狠,而且之前不少生病的人最近也恢复了健康,城里像初春的麦苗一般,在慢慢恢复生机。

    安瑾宁去问过鸩,沛国之后有什么打算,鸩却说沛国的事他们不打算参与了。

    之前两方联手,只是为了绊倒逸鹤。现在逸鹤那边已经被赶出了城,手下也尽数被斩杀,他们与沛国的合作到此终止。

    只不过沛国在这里面尝到了甜头,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开这位盟友,鸩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死。毕竟他们还带着快要上万的大军守着不落城,神隐门的人就算再厉害,人数上也差太多了。

    典型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安瑾宁这么总结他们现在的状态。

    她又问鸩打算带神隐门如何生存,鸩总说时候未到,走一步看一步吧。

    南明躺了快一个月了,觉得筋骨都不如之前灵活了。这几天安瑾宁说他伤口愈合得不错,他有时会在房间里多活动活动,希望能尽快恢复到之前的身体状况。

    虽然迟迟没有接到京城传来的消息,不落城中也没有异动,他心里还是有种预感,这几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那之前,他想尽可能将身体活动开。万一打起来,保护不了安瑾宁不说,再拖人后腿,就太丢人了。

    胡冼兵作为一个假凤凰,反倒在这满院子神隐门中人之间混得如鱼得水,不少人都信了他的身份。为数不多那几位知情的高层,包括鸩和牡丹,都没有拆穿他。不过他们在面对这位那些试探的时候,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的,下面人对门中事物知之甚少,胡冼兵努力了月余,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他是个聪明人,也能看出来这些人对他是有防备的。不过没关系,他的任务能完成就好。有了南大人和周大人的帮忙,这次应该可以很顺利地度过危机。要是更顺利地话,他可能还能达成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目的。

    跟那几位来了就丧命于此的钦差比,他可要幸运太多了。

    根据南明的推测和鸩得知的情报,沛国驻守在城外的大军来时应是一支万人的军队,上次夜袭损失了一些,现在的话□□千还是有的。

    沛国之所以一直没有攻打庸国的野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和庸国之间隔着一大片沙漠,行军不便,粮草更是难行。

    两军交战,粮草问题得不到解决的话,大庸就算不出兵应战,拖也能将他们拖死了。

    但如果他们全面踏足不落城,就能利用不落城内的粮食供应,接下来去攻打上郢,一步一步,扩大自己的版图。所以不落城的归属很重要,所有人都不认为这次沛国能够得逞。

    唯独沛国自己不这么认为。

    因为这次和谈,他们掌握了对于大庸来说非常重要的信息。只要大庸愿意放弃不落城的所有权,他们愿意即刻南下攻打图安国,将这个物产丰富的小国奉给大庸,做它的物资储备仓库。

    对于大庸来说,这买卖听起来很划算,但谁又敢完全信任一个常年处于自己敌对势力的国家会有这么好心?

    因此和谈的使臣进了京,大庸皇帝一直称病推着不见,私下里已经派人传信给几处掌兵的将军,分别抽调部分兵力,夜行日休,打算在他召见使臣时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沛国对这次和谈志在必得,尤其是在使臣入宫进谏之后,更是放松了警惕,对庸国的兵力动向没有十足的关注,等几股士兵从四面八方冲过来时,他们临时组织起来的抵抗势力没有能支撑太久。

    赵更离生擒了沛国的将领,从他口中得知南明也在城内,之前还从他们手里救走了一个小个子士兵。

    等赵更离把这边的事料理得差不多,剩下的细节都交给副将,他自己迫不及待地跑进了城内,奔着医馆就去了。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救了人肯定需要医治需要买药,必然要找大夫,可问了一圈,没有人承认曾经诊治过从战场上受伤回来的士兵。

    赵更离心中困惑,老远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快走两步到那人身边,揪住了他的衣领:“陈柏?”

    陈柏被这突如其来的拿捏下了一跳,好半晌才认出来人:“赵将军?”

    赵更离见到南明的心非常急切,半句话都没跟他寒暄,直接问:“南明在这城里?”

    “在,可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儿。”

    赵更离死死盯着陈柏的眼睛,胳膊还扭曲地拎着陈柏的后衣领,把人拎得双脚离了地,脸色憋得通红:“没骗我?”

    “我哪儿敢,啊!”陈柏指指自己的后衣领,赵更离都快把他勒得喘不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