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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一惹唐艾伤心,自己就心疼,为了让自己好受点,方均深就把手上的这个惹祸精给提溜出去,苏童识趣的跟上。

    方元这熊孩子皮的不成样子,打没有办法,只能威胁。

    “你要是听话和苏童哥哥待几天,我给你买你喜欢的所有玩具。”

    方元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摇摇头,道:“爷爷奶奶给我买。”

    “把你送到爷爷奶奶那?”方元还没思考就连忙摇了摇头,“不去。”

    方均深可不想和儿子这么墨迹,心上人才醒,心里惦记着呢。

    “要不把你送到爷爷奶奶,要不就给我去上学,苏童哥哥接送!“

    方元仔细权衡了一下:“上学。”

    上学有狐朋狗友前呼后拥着。放学了还有苏童欺负着,着小日子快哉啊。

    方均深看着自己儿子大摇大摆的跟个大爷似的心满意足在前面走,后面跟了一个时常转过头哀怨地看着他的苏童走远,才推门进病房。

    “方均深,唐远不会开口说话了。”

    “唐远不会开口说话了什么意思?”方均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发不出声音了。”唐艾对方均深的一切本来在那一夜泯灭,不闻不问不念,对他冷若冰霜,除非必要不再说一句话。她感激他,可同样也恨他。可是到头来,她只能求他。

    “医生,医生!”方均深急不可耐的催着医生进来,好像这样就能把心中的恐慌挤走似的。方均深没有忘,那一夜自己一逞兽欲,唐远在门口整整撕心裂肺哭喊了一整晚,而后渐渐没了声息。若是唐远因为那一夜的缘故倒是说不出话来了,能治好便罢,可是不论能不能治好,方均深让唐远受了罪,遭了劫,唐艾一定会对方均深恨到骨子里。这样,他俩之间哪能还有缓和之机?

    唐艾一直都这样,万般痛苦宁愿自己受着,也不让唐远和姥姥受到一分一毫。

    方均深的手都在颤抖,从出生到如今方均深都没如此怕过。

    方均深回想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一身长裙裙角飞扬,笑靥如花活泼开怀,明艳美丽勇敢无畏。明明与世间大多数女子并没有什么两样。明明现在已经面目全非。可是……他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她恨他恼他,离他而去。

    可是明明知道自己现如今心脏被挤压被蹂躏被摩擦,疼的喘不过气来,可是当初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忍一忍不就好了吗?就忍一忍。

    可是方均深忍不了。

    “远远就是之前嗓子用的太过度了,吃点药就好了没事的。”方均深想伸手摸摸唐艾的头发以示安慰,可是手伸到半空有惴惴地收回去了。他明白自己的解释是多么地无力。

    “方均深,你说要是远远以后都不能说话了,我该怎么办?”

    看着唐艾无助的目光,方均深不由自主地咽了咽由于紧张不由自主分泌出来地口水,讷讷的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也没有说出。

    唐艾把目光移到窗外,高楼大厦直耸入天,远处路上的轿车如同蚂蚁一样在几条纤细的柏青路上攀爬,苍穹在今日倒显得格外的透亮,仿佛这不是一个严寒压境的冬天而是秋高气爽乌鹊南飞树叶泛黄的季节。

    从那个季节开始就要万物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