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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目光看向室内正中坐在桌旁的长者,拱手作揖:“东家,我是春兴县张若阳之子,前来拜访。”

    坐在桌前的中年男子气度非常,他上下打量张芩一眼,抚着胡须感慨道:“未曾想,你都这么大了,你父亲还好吗,怎会突然想起来京城?”

    张芩闻言,低头道:“家父还好,前些日子家中遭遇变故,医馆被焚,无处可去,便来京城投奔您了。”

    男子长叹一声,“原是如此,我就说按他的倔脾气,怎么会想到叫你回来。”

    张芩低头不言,男子上下看了一眼张芩,点了点头,“长得挺周正,莫要叫我东家了,便就叫我伯父吧。”

    张芩不解作揖道:“伯父于我家是何关系?”

    张若苦微笑看着张芩道:“我是你父亲的大哥,自然是你伯父。”

    张芩心中惊讶,按照原身张芩的记忆来看,她从未听张若阳提起过,自己有个大伯。

    但是这是父亲让他来的地方,她自然不会怀疑,只是觉得,张家或许也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张芩拜见伯父。”张芩跪地拜见。

    按照如今的礼仪,见到长辈都是需要行礼问安的,张芩入乡随俗,做的也自然。

    “好,好孩子,过来坐吧。”张若苦和蔼的说着,看着张芩的目光十分温和。

    “我离开家里的时候,你父亲也还小,我足足大你父亲十岁。那时候他拽着我衣角,死活不肯让我走。”

    “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张若苦感慨的说道,张芩就安静的听着。

    随着时间过去,张芩也渐渐明白了,这个大伯父独自一人在盛京的原因。

    张家原本便是从京城迁徙到江南的,当时的京城还未是首都,只是一处边关紧要之地,为了发展,张家便定下了一支嫡系去往江南。

    几十年后,又传来了定都盛京的消息,所有南京贵族又都跟着迁徙到盛京去。

    那时,为了更好的发展,张若苦拜别父亲就上了盛京。

    之后两兄弟几十年间,就只有书信联系,张若阳本以为自己会在春兴县过完一生,连有个大伯的事情,都没同张芩说过。

    了解完这些事情,张若苦问张芩在京都的容身之地,张芩道:“如今还同朋友居住在客栈,我带了两个师父教好的学徒上来。”

    张若苦嗯了一声,“等会儿你带着行李过来,我叫你伯母给你收拾间房间,到伯父这里,总不会缺你一个屋住,也不会缺你一口饭吃。”

    张芩知道这是好意,连声道谢。

    总算是处理好了工作和住宿的问题,张芩不由得心中一松,拜别伯父之后,就带着大杨和小李回去客栈了。

    把大伯父的事情同两人说了之后,小李喜不自胜:“太好了,总算是有个落脚之地,我就说师父肯定是有安排的。”

    张芩微微笑着,看着两人一起嬉笑打闹的往客栈走。

    此时是中午时分了,客栈门前已然聚集了许多人,张芩等人进去的时候,都险些被人挤散了。

    大杨感慨的说道:“没想到江公子的客栈如此红火,难怪当时能取出一百两的银票。”

    张芩看着大杨:“你倒记性好,还记得那一百两银子的事情。”

    大杨挠了挠头:“这也不怪我记得,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呢。”

    小李也应和着点头,张芩微微笑着,看着常惟钦从楼上走了下来。

    “你今日去了哪儿,这么晚了才回来?”常惟钦看着她,语气平淡的问道。

    张芩不解的挑了挑眉,不理解他为何突然这么关心她了,但想起常惟钦的疑心病,张芩想着或许是怕自己泄露他身份,便老实的回答道。

    “我去寻我大伯父了,找了个活做。”

    常惟钦看着她,眼神深邃:“你不是要告御状?”

    张芩无奈的回答道:“告御状也得先考进太医院,我这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进去?”

    “我可以带你进去。”常惟钦看着她眼睛说道。

    张芩心中一惊,一时之间以为这人是想要杀了自己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