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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从莫尘宵的头顶落下,对方逆光的脸是一片灰调的剪影,只能隐约看出五官的轮廓,精致的上挑的猫眼像是宝石一样泛着微光,显得专注而凌厉。

    听到这话的晋蕴如实在有些尴尬。

    特别是她发现,莫尘宵的黑色法式礼裙的前胸上,戴了对方生日时自己送给她的胸针。

    也就是,对方戴了自己送的东西,但是自己没有戴对方送的东西。

    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回话:“……刚好收到了新的项链。”

    她这时直起身来,靠在石柱上,莫尘宵站在她面前,在她身上投下一片暗影,高挑纤细的身躯有着惊人的压迫感,莫尘宵低声问:“是谁送的。”

    晋蕴如竟然不敢说假话主要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老实回答:“会长……”

    莫尘宵细微地眨了下眼睛,压迫感突然没有那么强了。

    “谢折光啊,也是,这是她应该做的。”

    莫尘宵对此时的情绪有些陌生,总之,她本来像是被什么压迫的心脏突然轻松了,她觉得这个事情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看那条项链也没那么不顺眼了,谢折光是和晋蕴如同为ega的对方的部门上司,送条项链作为宴会装饰品,其实是一件没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也靠在墙边,低声道:“谢折光很喜欢你,其实我能理解。”

    晋蕴如茫然抬头:“为什么?”

    “珞迦女子学院的学生通常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就读于这个学校,但是谢折光和你一样,也是中途转学来的,那是初三的时候,她突然空降,第一次月考才八十名,第二次就直接变成了第一,那个时候看她不顺眼的人有很多。”

    晋蕴如面露惊讶,但随后了然,其实先前谢折光就已经透露过了,她并非一直处在这个上流阶层,只是她从没说过,原来她也被霸凌过。

    晋蕴如低声喃喃:“但是我远没有会长那么优秀……”

    莫尘宵不以为然:“我觉得你比她好。”

    晋蕴如觉得莫尘宵一定是在讲客气话,笑道:“我那么普通,怎么可能比会长好。”

    莫尘宵突然低头,认真地看着晋蕴如的眼睛,再一次说:“我觉得你比她好。”

    乐队在演奏一首悠扬的乐曲,音乐鉴赏课上刚学习过这首,说她是讲述恋人朝夕相处的美好情歌,所以悠扬的曲调中似乎又带着一丝缠绵甜蜜,像是交织在一起的水草。

    晋蕴如咽了口口水,觉得莫尘宵好像是认真的。

    但是有点太认真了,搞得她有点慌。筆趣庫

    幸好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打岔,开口道:“你们怎么不去吃点东西?”

    扭头一看,是白书立。

    晋蕴如觉得更慌了,她决定远离这个环境,于是站在来往朱鉴墨那边走,结果刚走两步,身后两人齐齐出声道:“等一下……”

    晋蕴如停住脚步,僵硬回头。

    白书立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学妹,你礼服后面的蝴蝶结散了。”

    那么尴尬的么!晋蕴如连忙伸手去摸,发现造型师小姐姐打的那个漂亮蝴蝶结果然已经松松垮垮,大概是因为她刚在靠在柱子上靠太久了。

    不过只是刚意识到这件事,白书立已经上前,询问道:“要不我帮你系上吧,虽然可能会不太好看,但是我会尽力的。”

    莫尘宵皱起眉头,她其实也挺想帮忙系的,结果不好意思说,就晚了一步,现在只好看着白书立说话。

    晋蕴如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望向人群,突然看见谢折光从阶梯上下来,连忙提着裙摆说:“不用,会长很会系蝴蝶结的,我去找她就好了。”

    她跑向谢折光,很快小跑到了对方的面前。

    谢折光刚被爷爷谆谆教育了一顿,便看见晋蕴如像只小鹿一样跑来,阴郁的心情顿时一扫而光,神情都明媚起来,但是她很快发现晋蕴如的表情有些复杂,对方跑到她面前说:“会长,你很擅长系蝴蝶结吧,我后面的蝴蝶结散了,你能帮忙系一下么?”

    谢折光茫然:“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什么时候有的很擅长系蝴蝶结这个设定?”

    晋蕴如双手合十:“拜托了。”

    谢折光望向晋蕴如身后,看见人群中,莫尘宵和白书立都望向这里。

    她一挑眉,把晋蕴如拉到边上,先把散掉的蝴蝶结彻底解开,这蝴蝶结主要是装饰作用,所以解开倒也不会散了,谢折光一边折缎带,一边低声问:“你刚才再跟谁说话?莫尘宵,还是白书立?”

    晋蕴如道:“两个人都说了,说起来白学姐……”她想说白书立察觉到抑制剂的事,但是又觉得这里人来人往,不好多说,就没说下去,只是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

    谢折光品着这表情,大惊失色道:“她表白了?”

    晋蕴如连忙摇头:“没有!你完全误会了,是别的事,我晚点没人了说。”

    谢折光低声嘟囔:“没有我了你还挺忙的。”

    晋蕴如道:“才没有,面对她们我太紧张了……”其实说不定还是自然点比较好,这里又不是原著小说,高中生莫尘宵总不可能又要和她签订什么名为“生活契约”其实是“囚禁契约”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