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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默片刻。

    时宜是看出来了,舒颜的印象分在顾许之这里算是跌到谷底了,也不知道两个人是发生过什么。

    她道:“反正就是她要来这边工作了,不知道加我做什么。”

    顾许之只有一句话,“管她做什么,不理就好了。”

    说完这个,他探究的视线飘了过来,“所以,你今天晚上就是为了这件事心情不好?”

    时宜总不能说我是因为你好像喜欢她,怕你们两个发生点什么才心情不好,她含糊道:“一半吧。”

    谁知道她这话一说出口,顾许之那边筷子当时就放下了,坐正姿势,瞧着像是要和她长篇大论的架势。

    “一半?那另外一半呢?”顾许之说话也有避讳,没有提那个人的名字,唇边的笑假的下一秒就要散掉。

    “另一半,另一半……”时宜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蘸料,悄悄抬眸观察他的脸色。

    “瞧我做什么?”顾许之往后一倚,“我这脸上还能有答案不能?”

    他眉眼低垂,有一种天然的凶厉,“快说。”

    时宜嘟囔着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没有。”

    顾许之一天能被她气死好几次,又能被她逗笑无数次。

    他缓和了脸色:“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想说就不说了。”

    “多吃点吧。”

    他继续烤肉,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里,他的脸朦朦胧胧的,时宜瞧着他,觉得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站在他的角度想,如果是徐泽远突然要来这里工作,加了他的微信,自己也确实会觉得奇怪,还会尴尬又别扭。

    提起来觉得恼怒和生气,似乎也是正常的反应。

    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还是失败的不光彩的经历,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

    时宜讨好地把最大的那块肉夹给他,“你也多吃一些。”

    她眼睛圆溜溜的,献殷勤的样子格外讨人喜欢,但是,顾许之不太确定地又看了两眼,这确实是他烤的肉没有错,拿他的劳动成果讨好他,她可真是……

    顾许之在她期盼的眼神中把肉放到嘴里,然后道:“嗯,好吃。”

    时宜觉得白天顾许之什么都好,纵容她满足她,一般也不怎么和她生气。

    就是一到晚上,脱了衣服,就有点不受控制。

    就像现在,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熟透的烙饼,被他翻过来覆过去的拉扯。

    “不要了。”时宜的声音带着哭腔,半睁开的眼睛里水汽氤氲,“你说了刚才是最后一次的,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她委屈巴巴的说着话,胳膊横在胸前,试图阻止顾许之。

    她确实是困了,顾许之在她上方,身子骤然下压,时宜以为他根本不听她的劝阻,刚要发脾气,结果这个人只是在要接近她的时候,身子一错,在她脖颈侧边落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好了。”他哑着声音说:“好好回答我一个问题,就不弄你了。”

    “什么问题?”时宜脑子完全是一团浆糊,完全是靠着最后一丝本能强撑着,“你怎么还有问题啊。”

    她小脸皱成一团,皱巴巴的,可怜兮兮的,又要闹别扭哭唧唧。

    顾许之一下捂住她的唇,灼热的汗滴滴到她锁骨上,时宜激灵了一下,神智只是清明了一瞬,她努力张大眼睛,瞳眸里是他一双酝酿着黑色飓风的双眼,他也在尽力让自己的问题听起来不那么尖锐,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问:“所以,今天不高兴的另一半,是因为徐泽远吗?”

    耳鬓厮磨之下,顾许之的手掌移开了些许,时宜大喘气呼吸急促,她潜意识知道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甚至她想应该坐起来和他好好谈谈,让他知道这件事和徐泽远,完全没有关系,一丝关系都没有。

    但是现在她只能平躺着,瞳眸发散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蹦出几个字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她艰难地蹦出两个字,“不是。”

    虽然得到了满意答案,但顾许之不太相信的样子,可惜时宜看不到了。

    她呼吸平稳,累极了说完话就睡着了,顾许之抱着她去清洗,洗干净了又把人放回床上,默默把地上的衣服都捡起来放在一边,最后才回到床上。

    他抱着她,把人整个藏进自己怀里,时宜个子不矮,骨架小,每次握着她手腕,顾许之都怕自己一用力会捏碎,格外小心。

    但是很多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比如在床上。

    顾许之圈着她的手腕揉捏,一边想着刚才的那个问题。

    不是,真的不是吗?

    既然不是,为什么吃饭的时候提都没有提,是真的不重要了,还是刻意的避嫌?如果真的不重要了,哪里还需要刻意的避嫌。

    -

    顾许之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他住在最好的城市最繁华的位置,父母做的都是大生意,经常会上新闻报道,偶尔来拜访的朋友也都是财经新闻上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