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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许之太了解她,俊美的脸上蒙着一层阴翳,“你真的这么想过?”

    时宜心虚地撇头,睫毛颤个不停,“没有。”她小声说。

    顾许之嗤笑一声,盯着她道:“你最好没有。”

    于是什么解释都没有,什么安慰都没有,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就好了。

    庄时宜接下来会有三天的调休,顾许之也没有去上班的意思。

    在家里窝了一天后,时宜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不上班啦?”

    为什么还不走?

    “不去了。”顾许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最近休息几天。”透过薄薄的一层镜片,他的视线冷锐审视,“不喜欢我在家里?”

    被这目光看着,有如附骨之疽,夏天的裙子有些单薄了,时宜摇头道:“没有啊,只是有点奇怪。”

    她坐在地板上,上面铺着一层松软的垫子,顾许之刚才又从客厅的角落里拽过来一个粉色的沙发椅。

    时宜拿起橡皮,一下一下擦掉画纸上多余的线条,就算是练习稿,她也不想画的太潦草。

    “以前周末都不放假的,怎么这次就放了,也不是节假日。”以前都是越到节假日越忙的。

    后面这句话时宜没有说,纳闷地又看了顾许之一眼。

    他盘腿坐在茶几对面,支着一只腿,姿势放松,因为看书刻意带上的金丝眼镜,总有种他在装文雅的感觉。

    听到她说不是不想和自己在一起,顾许之紧绷的下巴缓和下来,不若之前凌厉,他推了下眼镜,“也许是老板这几天高兴吧。”

    时宜“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愣愣地抬起头,顾许之很少和她聊工作上的事情,她眼睛眨了眨,眼眸很亮,“是给你们全公司的人都放了吗?”

    这样想的话,还是当老板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是。”顾许之打破了她的幻想,扬起唇角,“只有我。”

    “啊?”时宜有些傻眼,“只给你?”

    “为什么,你们老板很喜欢你是吗?”

    上学的时候,除了高中的部分老师,其他的老师都是对他爱恨交加,又气又爱,难道这种特质还会跟在工作中吗?

    顾许之想了想,修长的指尖捏着书页道:“也不能这么说,他只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对我的情感更加鲜明一些。”

    时宜似懂非懂的点头。

    此刻的张总正在公司里咆哮,全然不知道这个得力下属对自己的评价,“你们这群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贺鑫作为被训斥的一员,奇怪的是内心毫无忐忑和不安,大概是昨天经历的已经够多了,老板被气到脸发绿的样子一直在他脑海里闪现,他没当场笑出声来已经是他尽力憋笑的成果了。

    齐鸣建议,“不然我们把顾许之叫回来吧。”

    “没有他我们是不能工作了是吗?我们这么大一个公司,就缺他一个人是不是?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废物来的?”

    张总本名张显亮,到了他这个年纪,所有中年男人该有的特质他都有,啤酒肚,秃脑瓜,还有那么一点刚愎自用。

    骂够了他们,他叉腰站着,挺着肚子问:“什么时候出结果?”

    投行的工作,什么时候出结果,基金和股市时刻都在变化,没有人敢告诉他什么时候出结果。

    大家支支吾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那个经理道:“三……三天吧。”

    “那就三天。”张总瞪着眼睛道:“我给你们三天的时候,我要看到分析和报告结果出现在我办公室上。”

    “那——那顾、顾哥怎么办?”贺鑫看大家都要走了,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自从昨天之后,他已经彻底成了顾许之的小迷弟,回去查了资料,经过这一天旁敲侧击的打听,知道他是上一任董事长特招进来的,连实习期都没有,直接就上岗做项目更是钦佩。

    不仅酷,还帅,当众撅老板撅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面不改色。贺鑫决定今后他就是他的人生偶像了。

    结果今天一来,偶像不见了,回家了,这哪里能行,不会是昨天的事情连累到他了吧,所以他才会赶紧在大家都要走的时候问出这句话。

    “他,”张总冷笑一声,“就让他在家里待几天,好好清醒清醒,让他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

    -

    平白得来的假期,顾许之支着腿,闭着眼睛窝在阳台上晒太阳,像一只倦怠的大猫,懒洋洋的姿态。

    阳光洒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时宜也不知道怎么了,手下的笔突然就不听使唤,开始描摩一个人的轮廓来,纸笔勾勒出他深邃的眉眼和鸦羽一样的黑发。

    就连脸上的那层浅淡的光晕,也用铅笔细细地琢磨。

    阳台上白色摆架上的绿色盆栽被剪成了不规则的奇形怪状,像是圆的,又像是方的,在它旁边还有一根光秃秃的枝干,天天晒太阳浇水,就是不长叶子。

    小阳台布置成一个休息放松的屋子,铺着厚厚的地毯,毛茸茸的垫子,白色的小桌上放着精致的小茶壶,一边浅色的沙发静静卧在一侧。

    开着窗户,风从窗口吹进来,扬起的发丝都是暖的。

    时宜一不小心就被他迷了眼,不得不说,单单外貌这一点,顾许之绝对拿捏的死死的,时宜很少见过比他还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