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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见围狐裘汉子神情平平,好似不相信他的话是真的般,接着道:”客官有所不知,老葛有个本家侄子,在县衙当差,曾在倚天山上,跟随过仙人们修炼过几年的仙家道法。”

    围狐裘汉子插口道:“老板说的可是修真者。”

    “额,对头,就这称呼,你看,还是你们这些走南闯北的人有见识,就是修真者来着。听闻这两天,接连有人死于花铜山脉的恶匪手中,那些恶人个个凶神恶煞,手段残酷,连老葛的侄子小葛也有些抓狂了。“

    “小葛可是我们花铜小镇最厉害的人,连他也束手无策了,也不知该怎么该好。哎,那些杀千刀的夯货,躲在花铜山岭深处逍遥快活不好吗,还要出来祸害人,真的是作孽啊。”

    “囊逑的,那些家伙总算……”左首大汉突然大声嚷嚷了半句,后半句被硬生生憋在嗓子眼里。因为右首围狐裘的汉子,原本放在桌边的左手,犹若鹰爪一般,紧紧按住左首大汉喝酒的右手。

    傅千雪目光一扫,目光一凝。围狐裘的汉子手掌不甚宽大,比起左首大汉的熊掌来,分寸厚度连一半都不到,却五指如钩,直如钢筋,生生将左首大汉的熊掌按在酒桌上。

    可那壮汉疼得手臂筋脉高鼓,被酒肉塞满的两腮左右扯动,碰上围狐裘汉子如狐般尖锐眼眸,半点痛劲也没敢叫出声来。

    “咦,这位客官怎么了?”老板面有疑色。

    迎着老板的目光,围狐裘的汉子亲切的笑了笑,道:“喔,没什么,我们兄弟二人急到此地,就是为了做几笔山货买卖。我这位兄弟性子急了些,一听到老板说小镇有些不安稳,匆忙下喝得有些急了,倒是无妨,有碍老板挂念了。”

    “那就好,乌梅酒好是好,还是慢点品尝比较好。我瞧这位客官,是个会喝酒的人,乌梅酒就放在这了,还请二位客官慢慢享用,老汉我就先忙去了。”

    围狐裘汉子笑意盈盈道:“老板尽可离去,这里就毋须劳心了。”

    看到老板转过身一步三摇离开,围狐裘的汉子脸上笑意顿敛,寒意如霜动。好似刚刚的笑容只是一副画,被揭开翻了过去,从来没在他的脸上出现一般。

    而傅千雪将这一切的话语,围狐裘汉子从头到尾的脸色转换,尽收在眼底。

    就是不知这两白衫棕带的汉子,是哪一路的人。依左首大汉无意透露的半句,想必闹腾得花铜小镇风雨不断的山匪恶人,与这两汉子有一定的关联,究竟深入到什么程度,目前还不得而知。

    傅千雪正待继续观察下去,惊龙盘内神识登时传来不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好似有种特殊的气味,在乌梅酒居二楼一排房间外,一圈圈荡漾扫视着。

    傅千雪蓦地关上房门,脱下外套,仰躺在干净阳光味道很重的床榻上。

    房门关上的瞬间,傅千雪却不知,屋外楼外的大堂内,围狐裘的汉子已然站立起来,眼神如狐狸般不住在二楼来回逡巡着。

    左首粗眉如镰刀的大汉,也顾不上右手的疼痛,也站了起来,问道:“大哥,怎么了?”

    围狐裘的汉子顾自道:“我感觉到有人暗中观察我们,可也不能确定。”

    左首大汉道:“会不会是那帮孙子?”

    围狐裘汉子道:“他们应该没那么快。”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你能多管管你自己的大嘴巴,我也放心多了,这嘴可不是只用来喝酒的。如今这关口,能多半点警惕都是好的,以后我不会再提点你半句,希望你勿要忘记此趟下山来,峰主由衷的劝告。”

    左手大汉不由胆寒身形凝立,峰主这两个字在他的心里,实在比任何谩骂还要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