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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千雪道:“那蓝蓝姑娘,你呢。”

    蓝蓝泪眼婆娑,忍着悲伤道:“我出生后,连父母的名字和样子都不知。只知道我娘亲生前,是一颇大修真家族府上的侍女,有了身孕后,就被撵出府了,生下我后,就死了。临走的时候,身无一物,连个葬身的饰品都无。”

    蓝蓝这泪终将没在傅千雪眼前流下,但也许是在她的心底深处,已埋过这伤痛,继续走向前方。

    傅千雪递过手绢,蓝蓝一时诧异愣住了,这显然不在她的想象之中,但她想了一会,还是伸手去接了。

    蓝蓝转过细弱娇躯,在脸上大致擦了几下后,就从井里咣当咣当提了半桶凉水,浸湿了手绢,默默的清洗着。清理完后,低垂着脸面对傅千雪道:“谢谢傅公子了,时辰不早了,我该去忙活了。”

    直至蓝蓝从院门失去人影,蓝蓝始终未将那张啜泣的脸,让傅千雪看见一分。

    傅千雪怔住,心中为之一动,半天未动。

    今日是泡药桶的第四日,在房间略微歇了一个时辰,傅千雪便从硬板床上一跃而起,打着哈气扭着臂膀,耍起招式,心中顺畅的很。

    修为质量更上一层楼,灵气修为虽无进境,但困扰自己多日的禅宗密法,只余残渣败絮,消除它们想来要不了几日。

    到了药桶田莆处,正在添置药水的蓝蓝姑娘神色如初,今早的相见,在她的脸蛋上全然看不出什么。

    傅千雪等待之时,后面传来轻碎的拐杖点地声,老妇人穿过晨雾而来。

    但老妇人今日怎来得如此早,傅千雪暗道,那正好将溪水停淌的事,对老妇人提了,好叫蓝蓝姑娘莫再担心受怕。

    老妇人到傅千雪一旁时,青青蓝蓝也将药水浴装备妥当了。临走前,蓝蓝姑娘回身担忧的看了傅千雪一眼,傅千雪笑着对着她点了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这番眼神短暂交流时,老妇人正蹲下身,目光沉凝的查勘着地上灵草的碎枝落叶,不时放在挑在指间,闻上一闻,所以刚才这一切老妇人未曾看到。

    傅千雪照旧跳入药桶后,老妇人已查勘完毕,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不若三日前那般的苍白枯槁。

    “老妇人你今日的气色好多了。”

    老妇人来到桶边,道:“那是,可这三日老身养气了一番,没能及时为你傅小子医治,你可怪老身?”

    傅千雪道:“老妇人言重了,我的伤势纵然再重,也不能让老妇人连番折腾,不然老谷主回来后,还不拆了我,何况我现在感觉很好。”

    老妇人一笑,然后不信傅千雪所说,迅疾将傅千雪的右臂,从药水中拉出,全不顾傅千雪一个大老爷们****的身子。

    老妇人还没什么,傅千雪道被震住了,自己尴尬起来,傅千雪抬头看去,老妇人脸色上的惊奇之色越来越重。

    待把脉完毕,老妇人道:“真是奇了,短短三日,你傅小子体内的火毒密法就消匿无踪了,且灵气澎湃未受半点干扰。老身问你,是不是有别的人,暗中来了千草谷助你,却不让老身知晓,还是故意消遣我。”

    傅千雪抽回手臂,笑道:“老妇人说笑了,我那敢消遣得罪老夫人,再者千草谷迷雾重重,药草所布的阵法一环套一环,后谷山陡崖峻,孤鸟难飞,怎么可能有外人进来。”

    老妇人沉思难解,道:“哎,也是老身一时情急多虑了。老身这几日修生养息,灵识敏锐警示心大减,这才给外人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