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忆往昔峥嵘岁月

    　　
“我说咱们能不能慢点，这一路我走的脚都肿了。再这么不要命的赶路，我估计还没到家就累死了。”张毅气喘吁吁的说道。
“云梦泽距离南荒有数万里之遥，我们以这样的速度赶路，估计没个两三年的时间是赶不到的，就这样你还嫌我们走得太快？“苏晨没好气的说道：”我真有些想不通你是如何万里迢迢来到这南荒大陆的？“
张毅叹了口气，顺势靠在树上说道：“唉，此一时，彼一时呀。当初来这南荒大陆时，我骑了我爹的离火神驹，一日可行千里，这南荒大陆也不过十几天的功夫就到了。可惜呀，到了鲛珠城后身上没有盘缠，所以就将马给卖了，要不然也用不着这么费劲。再说了苏兄，你也是个修行之人，就不能弄个即省力又走的快的法子。前天你那个什么长虹贯日还整得挺气派，现在怎么就无计可施了呢?”
苏晨看着张毅黑着脸挖苦道：“我御剑飞行，也可以一日千里，甚至更快。但你又恐高，不肯让我带着你飞。那还能怎么办？难不成给你做辆轿子，御轿飞行？”
张毅自然听得出苏晨口气中的挖苦之意，但却并不拾茬，反而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说道：“那也未尝不可呀。哈哈，苏兄，这恐高之事我也没办法啊。再说了，咱们就这样慢慢悠悠的回去也未尝不可呀。这样我们一路上也可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长长见识也未尝不可呀。你呀就是见识太少，不懂得世间的人情世故。”
“是呀，我若懂得一丁点人情世故，也断然不会与你同行的。“苏晨闷闷不乐的说道：”再说了，我去天师府有要事。“
“你急什么，你师傅不是说了嘛，要你来世间历练。虽然我不是修炼之人，但也知道所谓的历练，便是游历天地之间，历经世间繁琐曲折之事，这样才能明白天地之道。就像鲛珠城中发生的事来说，倘若我们一心赶路，那怎么会有这番历练呢？“张毅理直气壮地说道。
苏晨想要反驳，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下口，于是只是低头说道：“我不与你逞口舌之辩，倘若你将说话的本事用在赶路上，我们早就走出南荒了。“
“话说起来，苏兄，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张毅看着苏晨说道：”前日，你在摘星阁时明明还有余力，为何不一并除掉那水安平。毕竟这水家父子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嘛。 “张毅看着苏晨好奇的问道。
苏晨低头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我师傅说了，这天地间有正便会有邪，而且正邪从来都是相辅相依的，倘若除尽世间一切的恶，那么善也会荡然无存，因为双手沾血的善亦是恶的源头。我们前日要是果真杀了水安平，那么鲛珠城也就毁于一旦了。更何况我们杀了水安平，那势必会有更多的人与我们为敌，到时候鲛珠城估计就是血流成河了。”
张毅点点头，说道：“你师父的话倒是挺有道理，他是什么来历啊？”
苏晨摇摇头，笑着说道：“遵师无门无派，只是一介散修而已。”
“散修？散修弟子能面对二三十个黑衣人面不改色？散修的弟子能一剑劈死服用了千年灵药的老阴贼？就你那一剑，别说散修弟子，就算是千年老怪物都不一定有能力施展出来。再说了，散修弟子能够……”张毅原本想说散修弟子能够头上长角，全身生鳞，但忽然想道苏晨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于是及时住嘴。
“能够什么？”苏晨见张毅直说了半句，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张毅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我想问问，苏兄你的师父就从来没有告诉过你的身世吗？“
“我八岁遇到的师父，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苏晨想到了自己的养父母，从怀中掏出玉佩，看着玉佩说道：”我八岁前是养父母把我一手带大的，他们对我无微不至，我一直以为我是他们的亲生儿子，知道我娘死的时候才告诉我我的身世。“
张毅是第一次听到苏晨说他的养父母，因此想要知道他的养父母是否知道他是妖的事，于是旁敲侧击道：“那你的养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啊？”
十一年前那场屠杀一直是苏晨心中埋藏最深的痛苦，怕引起苏晨伤心，连他的师父萧逸也从来不敢提及此事。但今日被并不知情的张毅突兀的问了出来，苏晨心中被尘封的记忆有被重启。他双眼直直地看着张毅，将张毅看的有些发毛，于是说道：“那个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要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没事。”苏晨摇摇头，接着将九尾狐屠戮尽全村所有人的事以及后来萧逸挺身而出救下他的事全部告诉了张毅。
张毅听着有些心惊肉跳，他没想到苏晨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过片刻后才说道：“这就是你要去青丘山的原因？“
苏晨点点头说道：“我一介放下了对所有妖族的仇恨，毕竟天地中的万物都有权利活着。但我绝不会放过那只九尾狐的，还有为祸人间的妖族，我也要将他们抓起来，重新送回妖界，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张毅点点头，但看着苏晨，心中十分纠结要不要告诉苏晨他的身世，于是试探的说道：“那倘若你是妖族的话，你会不会也将自己流放至妖界啊？“
苏晨听着有些意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还从未想过自己会是妖族，于是过了半刻后才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未想过我会是妖族。但我知道妖族就应该回到妖界才行，所以倘若我是妖族，也会回到妖界的，不再踏入人间半步。“
“为什么啊？“张毅问道：”人族与妖族九百年共从吗？你看看，水清丽是鲛人，她不也是从未伤人吗？“
苏晨想了想后说道：“水清丽确实没有伤人，但这只是例外。但妖族的本性中便隐藏着嗜血与杀戮，所以我不能冒险的认为天下所有妖族都不会伤人的，毕竟妖族嗜血杀人的事并不鲜有。“
张毅看着苏晨，别有深意的说道：“妖族的嗜血我见过，但我相信一定会有妖族能够抵抗住嗜血的本性，与人类相安无事的。“
“也许吧。“苏晨若有所思的说道：”继续上路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