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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陈子渊记起一事,开口对赵语庭问道:“可是说了这么多,你也没告诉我,你是如何断定的啊。”

    顿时,赵语庭脸上又有些尴尬了。

    不过这次他没有太多犹豫,径直说道:“这些都是听那位老人说的,至于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

    随即赵语庭又说道:“对了,那位老人就是你们小镇的韩老。”

    蓦然听到韩老这个名字,陈子渊不由一愣:“你说的是在青瓷街开扎纸铺的韩老?”

    赵语庭点点头:“难道你们小镇还有人姓韩?”

    陈子渊却有些沉默了。

    因为他忽然想起一件发生在很早之前的事情,大概得有个八九年左右。

    那会儿陈子渊才五岁,爹娘刚去世。

    当晚扎纸铺的掌柜,韩老来到了家中。站在陈子渊爹娘的尸体前,一手抚摸着陈子渊的脑袋,轻轻对他说道:“小子渊不要哭,你爹娘是完成了这辈子的使命,重新回到天上享福去了,你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才对。”

    当时只有五岁的陈子渊,自然听不懂老人的话语。不过对于老人嘴中所说的,自己爹娘是去天上享福,半知半解的陈子渊也就莫名没那么伤心了。

    后来韩老爷子帮着安葬自己爹娘,陈子渊因此心中还对老人特别的感激。

    也正是这个原因,这些年来,只要陈子渊路过老人的扎纸铺,就会走进去陪老人聊聊天,哪怕有再重要的事情,也都不会例外。

    现在再想来,尤其是结合上赵语庭刚才的那番话语,陈子渊便能断定,老人说的这些都是正的。

    没有理由,就是这么肯定。

    如果硬要说出一个道理来,那就是陈子渊愿意相信老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毕竟老人曾言,他的爹娘是去天上享福的。

    仅此而已。

    不过这也让陈子渊,对老人产生出更多的好奇。

    尤其是老人为何会对这些神仙之说,如此的了如指掌。

    陈子渊缓缓收敛心绪,看了眼天色,已经来到戌时左右。

    当下也不再继续逗留在荣河庙外,和赵语庭说了一声,便起身迈步往家走去。

    俩人走出荣河街,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时,赵语庭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陈子渊说道:“陈公子,咱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或许是方才的一席话,让陈子渊对他稍稍有了些许改观,便微笑点头和他说了声后会有期,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率先离去。

    等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陈子渊这才重新迈开脚步,朝着自家方向走去。

    一路上,陈子渊思绪万千,既有感慨自己这段时间所遇之事,也有为自己能够成为一名山上修士而感到高兴。

    想着想着,手就有些不由自主朝身后,那个被他背在背后,里面装有一柄长剑的紫檀木盒摸去。

    陈子渊感受着从木盒上传来的阵阵寒意,嘴角微微有些上扬,不禁心中又想起吕善吕信那俩位剑修来:“还是剑修比较潇洒,不知道我能不能成为像他们那样厉害的剑修。”

    或许是心有所想,手上便有所作为的缘故。陈子渊停下脚步,默默取下身后的木盒,平放在一只手臂上,另一只手轻轻将其打开。

    霎时间,一股冰寒剑气从盒中飞掠而出,在空中旋转一圈后,最后萦绕在陈子渊跟前,宛如灵动的精魅,欢快游曳而起。

    陈子渊看的开心,抬起手便想去触碰那缕剑气。

    冰寒剑气好似也有所感应般,在空中滞留片刻后,这次居然乖巧至极的顺着陈子渊的手指,一路轻盈跳动来到他的掌心处。

    陈子渊见此脸上大喜,忙将手掌平摊开,让剑气能够更好的停留在手心上。

    剑气亦如灵智初开的稚童,不断在陈子渊手心上来回跳跃起来,看的陈子渊心中是愈发高兴不已。

    连带着再去看待这缕剑气,陈子渊竟直接将它当作是一名小孩,开口便对它询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冰冷剑气却好似听懂一般,忽然就停下了跳跃的动作。就这般悬浮在半空,盯着陈子渊瞅。

    陈子渊瞧着小家伙的模样,心中别提有多开心。

    正要开口再对冰寒剑气说些什么,一个淡然的嗓音却是突然从身后响起,打断了他即将脱口的话语。

    “我劝你最好小心一些,别一会儿被它杀了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陈子渊骤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心中不知为何竟泛起一丝丝喜悦,忙转身朝身后看见。

    顿时就瞧见,一袭黑袍笼罩的严以霜,正缓缓朝自己这边走来。

    而原本在她背上的数十柄长剑,如今却只余下一把,且从她腰间探出的锐利剑尖,可以看出此剑剑鞘也已经不知所踪。

    陈子渊又瞧了瞧严以霜走路的姿势,很明显,她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