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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秀女们在凤凰阁晾了几天,皇上皇后才让人来宣旨,让所有秀女晚上到露台表演,这个消息对她们憋了这么久的人来说,无疑是值得高兴的。

管事姑姑让秀女集合的时候,沈倾娆不经意瞥见了上回那个林巧巧,她低眉顺眼的站在人群中,不注意的话压根就看不上她这号人,行事倒是低调。

奇怪的是这次居然没有看见容欢,转即想想,她的心扑在沈青松身上哪里还容的了别人,况且这些皇子郡王中大多数是同她一起长大的,脾性什么的都相互了解,在一起也没什么好说的。

皇上皇后坐在高座上,皇子郡王们都坐在下面观赏才艺表演,先前上去表演那几个都是南止屈指可数的文武双全。

还没有轮到表演的秀女在台下候着,选妃五天每天从一个院里选一个女子上台,不巧的是沈倾婳那个院里刚好抽中了她,她眼底的欣喜若狂还位遮掩,心机再怎么深也不过就是十五岁的怀春少女罢了。

一直兴致缺缺的皇上眼睛一亮,饶有兴趣的看着沈倾婳,只见沈倾婳裙摆的芙蕖随着清脆的铃声摆动,仿佛是那碧波池清水里亭亭玉立的花儿,任淋雨打风吹也要开出最美,她用尽全力使出一个飞旋,长裙曳地她站起来施礼,脚上的脆片摆动步步生莲。

“好,沈家出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大小姐一画惊人,这沈二小姐不比其姐逊色一舞倾城啊。”赫连楚毫不掩饰的夸赞,沈倾婳心里乐来了花,面上却是一派谦虚。

前头的乏味因着沈倾婳引起了兴趣,皇后见皇上高兴赏了好些东西,其余表演完了的官家千金恨不得把沈倾婳给盯死,还未登台的心里也有些不安,生怕自己拿不上眼。

选妃进行到一半,到了沈倾娆这个院抽到的是韩以沫,要表演的是笛,时而呜呜咽咽如泣哭之婴,时而婉转清脆似莺啼柳拂,时而苍拔雄浑胜大军临至,时而爽朗大方引双双共好,她奏的是南止的宏图盛世,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闺阁女儿。

赫连楚大手一挥重重有赏,接下来几个资质庸庸沈倾娆看的瞌睡虫爬出来了,快要去见周公的时候,一阵鼓鸣声起,比之韩以沫台上戴着面具的女子多了一分韩以沫没有的豪气,瞌睡虫什么的顿时拋到云霄脑后了。

她一袭红衣如火,热情的击鼓,红衣伴随着她的跳动而飞舞,翩翩而然。

不,不对!她不是在击鼓,她是在用鼓代替剑,双鼓双舞,她红衣似嫁衣,鼻尖隐隐的汗水添了几分朦胧,惊艳了红尘,她双手一屈鼓一击,双腿腾跃挽起,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之势,让人如亲临战场,看到了战马上的将军誓死力敌,又看到了将士马革裹尸,一个个画面让人失声痛哭,他们也上过战场,知道其中的辛酸。

她给众人带来了怎样的震撼!更让在场的男儿感慨,女子尚且如此,他们作为顶天立地的男人更要做的比女子好。

若说韩以沫同她比,差的就是这份骨子里也掩盖不了的飒爽,只有上过战场才能鼓出这般扣动人心。

她揭开面具,露出一张平淡无奇只显清秀的脸,没有倾城之姿,可那得天独厚的气势却让人刻骨铭心。

“妍儿此次回来不走了吧?”赫连楚放下酒杯,慈爱的看着台上的女子。

那女子行了个军礼,眉间英气凛然,完全不属于男子,“回皇上,边关一日危防,臣女就得回去。”

赫连楚叹了叹气,语气也柔顺了些,“不必见外,只是你是女子,终究要嫁人,表叔同你父亲商量了,他让你留在京都,等霖简回来赐婚,选妃你走个场就好了。”

不少千金闺秀煞白了脸,这个女子居然是百里妍,那个战场女修罗,听说她一人带着一千虎骑军冲破突围,营救了其父守国公,听说她杀人不眨眼脾气暴躁,更是使的一手好鞭,不顾家人阻拦执意上战场,金銮殿前跪了三天,还是皇上下旨封了护国公主位列慈恩长公主之下,允许她上阵杀敌。

她也是南止百姓中的传奇女子,十一岁上战场如今才十六岁,她不爱红妆偏生要着武装,一双芊芊玉手也磨出了厚厚的茧,她有无数个机会回朝请封,她却固执的镇守边关。

皇上曾问过她是否后悔?她道:谁说女子不可保家卫国,谁说女子不如男,我要让他们那群酸书生看看我百里妍一介女子也能闯出一片天。

百里妍倔强不服输,直直的看着皇上,“表叔可是要逼我?”

有谁赶如此猖狂的跟皇上说话?众人以为皇上肯定很生气,他只是笑笑,“你若不愿表叔不强迫你,走的时候记得去太后那里报个信,别让她这么大年纪还为你担心。”

座下的皇子郡王面对百里妍这种女子不是没有人动过心,且不说她已经有心上人,就是这桀骜不驯的性子也太难驯服,只能眼睁睁的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