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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火
最终公司把转介大会的活动定在月底，选择了一个新开张的酒吧，肖总监呈递的活动方案也也批复了，公司需要对所有费用支出进行审计核实，审计部的负责人是个四、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姓陈，大家都叫她陈姐，这个部门是个油水部门，公司任何进出费用都需要审计部审核之后老板才会签字发放，小到物业周末买水果做暖场活动的几十百把块钱，大到工程老板上千万的工程款结算，所以会多人会巴结她，当初老板把这个职位交给她，也是因为她是老板的闺蜜，多年的老同学，认为她可靠，值得信任。
下班前半小时，肖总监就已经一脸笑容毕恭毕敬的等在了陈姐的审计办公室，到了下班的点，陈姐说：“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吗？”
“去一趟酒吧，把所有费用一起过一遍呗。”肖总客客气气的说道。
两人来到酒吧，酒吧老板亲自接待，整个包场费用，加上每桌两瓶洋酒和二十瓶啤酒以及一个果盘，总计费用是30万，最后砍价到19万。
除了酒吧，肖总监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陈姐。
“你这是干嘛啊？肖总。”陈姐有点不解，但是又好像见怪不怪的问道。
“没什么啦，这么热的天，辛苦您为这事还特意跑一趟，怪不好意思的，所以，这里是六万块钱，就当给我侄子买点好吃的，哈哈哈哈。”肖总监一脸轻松的说道。
陈姐拿着信封，并没有直接装进包里，笑着说道：“哈哈哈，您这也太客气了，那接下来你说说，我该怎么往上面报？”
“实话实说呗，我们俩刚刚都来审核了，30万的活动费用嘛，如实报！哈哈。”肖总监说得跟真的一样，底气十足。
陈姐盯着信封，想了想，十一万的差价，自己六万，姓肖的最多拿五万，行，这波不亏，这才把拿在手中的信封装进包里，笑着说道：“好的，只不过到时老板要是嫌30万费用高的话，你怎么解释？”
“这个我去解释，很好办，我们这相当于一个在同行内打广告的行为，不仅宣传了项目，还扶正了口碑，一举两得，现在去外面找个媒体做做线上推广，随随便便几十万，并且效果还很差，没事的，放心啦！”肖总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给了陈姐不少信心，也算是吃了颗定心丸，两人没有再多逗留，肖总监说道：“那么，陈姐，我还有事，就不送您啦。”
“好的好的，你忙你的，我自己打车走。”说完疾步走到马路边，拦下一部出租车就走了。
看着出租车走远，肖总监返回酒吧，找到刚刚接待自己的负责人，说道：“把刚刚定的洋酒全部换掉，换最便宜的品牌，然后给我真假参半，你看看能省多少钱？加上你之前承诺我的百分之十的回扣，一共多少钱？”
酒吧老板明显愣了一下，心想眼前这人真狠，真是把利益榨取到极致了，说道：“哥们，这样会不会不好，到时候你们这边又说货和下订的不一样，责任又推给我们，我们懒得扯麻烦啊，再来，我已经优惠了，百分之十的回扣我们给了就没钱赚了。”
“行了，兄弟，没必要计较这些，现在城市里酒吧这么多，真的要找，多的是熟人找上门来做业务，你们又是新开张的，我们这样一个包场活动算是给你们造势啦，很好的广告效应，我们地产圈，很多都是爱泡吧的主，这次活动之后肯定会给你们以后的生意增色不少，你所担心的货不符实，这个你不用担心，第一，所有的货是我验，然后签字确认，第二，晚上那么多人，重点都是在同行交流和发奖金上面，谁管你什么酒，免费的最好喝，对吧？”
肖总监讲的滴水不漏，顺势掏出一根递给酒吧老板，自己也点上。
酒吧老板想了想，有点无奈，皱着眉头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兄弟，我确实没什么赚的，赚个吆喝吧，我们都退一步，回扣加酒水那里我再一共给你两万，行吗？”
肖总监想了想，说道：“好吧，这个事情不纠结了，事情你可别给我搞砸了。”
“那是绝对会让你们满意的。”酒吧老板拍着胸脯保证道。
吕茂侠回到家，想给张琳打一个电话，但是有点紧张，于是改发信息说道：“张琳，活动时间定了，现在要定发钱的金额，赶紧的，你愿意打点吗？”
“需要多少？”张琳回信道。
“总共五万，除开百分之二十的税费，到你手上四万，两个领导一人一万，审计部门会对所有成交的业主打电话进行回访，确定是不是你介绍过来的，所以业主那边也需要打点，给个八千，你自己拿一万二。”吕茂侠发这个信息的时候手都在抖。
对面半天没有回信息，吕茂侠有点慌，他找人问过，张琳也是入这一行不久，估计没有太多的应对措施，吕茂侠让自己镇定之后，继续发了一条信息说：“张琳，我是这样认为的，这一次只会发一部分，很多人都发不了，加上你的这一单本来就有点争议，能有机会发总比没有好，并且今晚就要定下来。”吕茂侠憋着气等和手机那头回信。
“好，我需要准备什么？”张琳回信道。
吕茂侠终于长吁一口气，摸出一根烟点上，打字回信道：“带上身份证和之前的转介单就行了。”
吕茂侠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拿着烟走到窗边，窗外巨大的房产广告牌闪烁着霓虹灯依旧刺眼，过往的人流如同飞蛾扑火，就像这个时代背负着房贷不敢轻易停止加班的年轻人，明知道是一条不容易的路，却还要挤着往前上，扑火是飞蛾的基因决定的，成为房奴，是这个时代赋予家境一般的年轻人。
第二天到了售楼部，吕茂侠始终觉得有些不安，毕竟这是他毕业以来，或者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赚这种不正当的钱，并且是两万八千，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万一要是有个纰漏，不仅钱拿不到，可能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想来想去，最后觉得，与其拿的多，但是不稳当，不如少拿一点，拿的稳，拉几个能扛事的进来。
吕茂侠去了炳哥办公室，把自己预谋的事情以及和张琳昨晚发的短信都一五一十的交代给了炳哥，炳哥沉默着点上烟，慢慢吐出一句话：“可以啊，小子，有一套啊。”
吕茂侠并不清楚炳哥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讽刺自己，于是没有做声，等着炳哥继续说。
“你自己什么想法？”炳哥递过一根烟问道。
“没什么想法，张琳随便带一个客户过来，谈判什么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拿几千块钱，她拿四万，客户不买她一分钱没有，我觉得不太平衡，现在分她一万二，她很赚了好吧，要是在她自己的楼盘成交，她最多拿五千不到，这赚的两万八，炳哥，我们俩一人一半，不管怎么样，你是我领导，我灰色部分的收入都应该分给您。”吕茂侠拍着马屁说着及其违心的话，说完这些话，他自己都恶心自己，明明很讨厌炳哥，因为之前录音证明了炳哥收了自己和敖柏客户几万的黑钱，却并没有分给自己一毛钱，现在要不是第一次做，没经验，怕出事，才不会分给他一分钱。
下班前半小时，肖总监就已经一脸笑容毕恭毕敬的等在了陈姐的审计办公室，到了下班的点，陈姐说：“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吗？”
“去一趟酒吧，把所有费用一起过一遍呗。”肖总客客气气的说道。
两人来到酒吧，酒吧老板亲自接待，整个包场费用，加上每桌两瓶洋酒和二十瓶啤酒以及一个果盘，总计费用是30万，最后砍价到19万。
除了酒吧，肖总监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陈姐。
“你这是干嘛啊？肖总。”陈姐有点不解，但是又好像见怪不怪的问道。
“没什么啦，这么热的天，辛苦您为这事还特意跑一趟，怪不好意思的，所以，这里是六万块钱，就当给我侄子买点好吃的，哈哈哈哈。”肖总监一脸轻松的说道。
陈姐拿着信封，并没有直接装进包里，笑着说道：“哈哈哈，您这也太客气了，那接下来你说说，我该怎么往上面报？”
“实话实说呗，我们俩刚刚都来审核了，30万的活动费用嘛，如实报！哈哈。”肖总监说得跟真的一样，底气十足。
陈姐盯着信封，想了想，十一万的差价，自己六万，姓肖的最多拿五万，行，这波不亏，这才把拿在手中的信封装进包里，笑着说道：“好的，只不过到时老板要是嫌30万费用高的话，你怎么解释？”
“这个我去解释，很好办，我们这相当于一个在同行内打广告的行为，不仅宣传了项目，还扶正了口碑，一举两得，现在去外面找个媒体做做线上推广，随随便便几十万，并且效果还很差，没事的，放心啦！”肖总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给了陈姐不少信心，也算是吃了颗定心丸，两人没有再多逗留，肖总监说道：“那么，陈姐，我还有事，就不送您啦。”
“好的好的，你忙你的，我自己打车走。”说完疾步走到马路边，拦下一部出租车就走了。
看着出租车走远，肖总监返回酒吧，找到刚刚接待自己的负责人，说道：“把刚刚定的洋酒全部换掉，换最便宜的品牌，然后给我真假参半，你看看能省多少钱？加上你之前承诺我的百分之十的回扣，一共多少钱？”
酒吧老板明显愣了一下，心想眼前这人真狠，真是把利益榨取到极致了，说道：“哥们，这样会不会不好，到时候你们这边又说货和下订的不一样，责任又推给我们，我们懒得扯麻烦啊，再来，我已经优惠了，百分之十的回扣我们给了就没钱赚了。”
“行了，兄弟，没必要计较这些，现在城市里酒吧这么多，真的要找，多的是熟人找上门来做业务，你们又是新开张的，我们这样一个包场活动算是给你们造势啦，很好的广告效应，我们地产圈，很多都是爱泡吧的主，这次活动之后肯定会给你们以后的生意增色不少，你所担心的货不符实，这个你不用担心，第一，所有的货是我验，然后签字确认，第二，晚上那么多人，重点都是在同行交流和发奖金上面，谁管你什么酒，免费的最好喝，对吧？”
肖总监讲的滴水不漏，顺势掏出一根递给酒吧老板，自己也点上。
酒吧老板想了想，有点无奈，皱着眉头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兄弟，我确实没什么赚的，赚个吆喝吧，我们都退一步，回扣加酒水那里我再一共给你两万，行吗？”
肖总监想了想，说道：“好吧，这个事情不纠结了，事情你可别给我搞砸了。”
“那是绝对会让你们满意的。”酒吧老板拍着胸脯保证道。
吕茂侠回到家，想给张琳打一个电话，但是有点紧张，于是改发信息说道：“张琳，活动时间定了，现在要定发钱的金额，赶紧的，你愿意打点吗？”
“需要多少？”张琳回信道。
“总共五万，除开百分之二十的税费，到你手上四万，两个领导一人一万，审计部门会对所有成交的业主打电话进行回访，确定是不是你介绍过来的，所以业主那边也需要打点，给个八千，你自己拿一万二。”吕茂侠发这个信息的时候手都在抖。
对面半天没有回信息，吕茂侠有点慌，他找人问过，张琳也是入这一行不久，估计没有太多的应对措施，吕茂侠让自己镇定之后，继续发了一条信息说：“张琳，我是这样认为的，这一次只会发一部分，很多人都发不了，加上你的这一单本来就有点争议，能有机会发总比没有好，并且今晚就要定下来。”吕茂侠憋着气等和手机那头回信。
“好，我需要准备什么？”张琳回信道。
吕茂侠终于长吁一口气，摸出一根烟点上，打字回信道：“带上身份证和之前的转介单就行了。”
吕茂侠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拿着烟走到窗边，窗外巨大的房产广告牌闪烁着霓虹灯依旧刺眼，过往的人流如同飞蛾扑火，就像这个时代背负着房贷不敢轻易停止加班的年轻人，明知道是一条不容易的路，却还要挤着往前上，扑火是飞蛾的基因决定的，成为房奴，是这个时代赋予家境一般的年轻人。
第二天到了售楼部，吕茂侠始终觉得有些不安，毕竟这是他毕业以来，或者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赚这种不正当的钱，并且是两万八千，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万一要是有个纰漏，不仅钱拿不到，可能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想来想去，最后觉得，与其拿的多，但是不稳当，不如少拿一点，拿的稳，拉几个能扛事的进来。
吕茂侠去了炳哥办公室，把自己预谋的事情以及和张琳昨晚发的短信都一五一十的交代给了炳哥，炳哥沉默着点上烟，慢慢吐出一句话：“可以啊，小子，有一套啊。”
吕茂侠并不清楚炳哥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讽刺自己，于是没有做声，等着炳哥继续说。
“你自己什么想法？”炳哥递过一根烟问道。
“没什么想法，张琳随便带一个客户过来，谈判什么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拿几千块钱，她拿四万，客户不买她一分钱没有，我觉得不太平衡，现在分她一万二，她很赚了好吧，要是在她自己的楼盘成交，她最多拿五千不到，这赚的两万八，炳哥，我们俩一人一半，不管怎么样，你是我领导，我灰色部分的收入都应该分给您。”吕茂侠拍着马屁说着及其违心的话，说完这些话，他自己都恶心自己，明明很讨厌炳哥，因为之前录音证明了炳哥收了自己和敖柏客户几万的黑钱，却并没有分给自己一毛钱，现在要不是第一次做，没经验，怕出事，才不会分给他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