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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一一改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的姿态,她欣喜地睁大眼睛,起身扑向玄关处的男人。

    南炙急忙张开双臂接住言一:“小心脚!”

    她脚伤才恢复,动作太大的话怕造成二次伤害。

    南炙立即想蹲下身查看,但言一像只无尾熊似的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南炙为防止言一从身上摔下去不得不托住她的臀部。

    言一双臂搭在南炙肩上,乐滋滋地问:“小朋友,你怎么回来啦?”

    南炙心中柔软,他将言一暂时放在玄关的及腰鞋柜上,找出自己的室内拖鞋换好,边解释道:“导演给我一天假,我有点想你了,就回来看看你,没想到你正巧在家。”

    “只有一天啊?你们导演也太小气了吧。”

    言一有点遗憾,不过苍蝇腿再小也是肉,一天假期也是假,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差不多一个星期前了,能见到南炙她还是很开心的。

    她眼睛弯弯的,娇声道:“就只是有点想吗?”

    南炙嘴角噙着笑意,凑近她,轻轻轻吻她的眉心,嗓音温柔:“好吧,是很想很想,夜不能寐的那种想。”

    言一抱住他蹭了蹭:“我也好想你。”

    他撩起言一的一缕发尾,问:“头发怎么染黑了?”

    言一之前为配合打歌舞台效果经常换发型,黑发最少见。她长得好,最普通的黑长直反而最能凸显她精致明艳的五官。

    言一坐在柜子上时比南炙要稍高一些,她未施粉黛,长睫半垂,揉了揉他短短的发茬。

    有点扎手。

    一个星期没见,他似乎更黑更瘦了一些,脸部轮廓更硬挺了。

    “当然是要保持情侣发色啦。”言一笑靥如花:“好看吗?”

    “那必须好看啊。”南炙重新把言一从鞋柜上抱下来,就着这个姿势抱她回客厅,边走边问道:“言言,比赛怎么样?还顺利吗?”

    “还行,玩得挺开心。”言一想了想,继续说:“我在节目上认识了很多前辈,他们人都挺不错的。”

    言一说的算实话,节目其他嘉宾对她态度都挺友好的,不过那是在张祥点评之前的事了。

    第一期节目录制结束时,除了李树,其他嘉宾虽然在镜头前没表现出来,但私底下对她的态度疏离不少。

    她没和南炙说张祥的事情,但她确信他是知道的,他肯定不会错过她的任何消息。

    旁边目睹全程的李树:“”

    他此刻感觉自己像只路边被莫名踢了一脚的狗,有人把狗粮塞进他嘴里,一边塞一边说:“吃狗粮啦吃狗粮啦,狗粮管饱,不够还有!”

    想他堂堂一代乐坛天王,获奖无数,粉丝遍布华国大地,站在哪哪就是c位,何曾有过当背景板喂狗粮的一天?

    “咳咳。”李树装模作样虚咳一声,尽量提高自己的存在感,“二位,不好意思,这里还有一个人在呢。”

    所以你们这么目无旁人的秀恩爱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南炙斜他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李树在心里怒吼:“我很早就在了啊!你丫眼里除了你女人还能看见其他人吗?”

    但李树没在面上表现出来,他淡定地起身拍拍屁股,“既然你回来了,看来也没我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南炙翘着脚坐在言一身旁,一手揽她的腰,一手随意朝李树挥了挥,“好哦,李老师慢走。”

    言一也跟着附和,“李老师不送。”

    李树对这小两口有点无语,他沉吟片刻,停下脚步望向南炙,道:“你有空就回摘星看看,哪有你这样的甩手掌柜,虽然你把股份都给小言了,但摘星主要还得靠你啊。”

    “我拍戏忙得连我女朋友的面都见不上几次,还能有空管摘星?”

    南炙眼皮轻抬,似笑非笑道:“摘星现阶段没什么问题,老瞿他应付得来。再说了,李老师,我记得摘星你也有份啊,你要是空闲的话不如回去替老瞿分担分担?”

    “谁说我闲了?我也很忙,我忙着准备新专辑给公司赚钱呢。”李树毫不犹豫掉头就走,“既然你都说老瞿能应付了,哪用得上我,就让老瞿继续在岗位上发光发热吧。”

    言一和李树认识几年了,南炙和李树显然关系不错,没必要客气地去送他。

    直至李树离开后,言一才问南炙:“小朋友,你和李树是怎么认识的?”

    南炙思索一会儿,回答道:“我高中时和他认识的,应该有五年了吧。”

    “那么巧?”

    言一和李树是她刚出道那年认识的,刚好也是五年。

    五年前的某一天,李树突然给她的马甲小号发私信,邀她为他新专辑谱曲。

    他给得多,那会言一刚出道,还没能赚到什么钱,而她极度缺钱,几乎是有活就接。

    她负责李树那张专辑八首歌的全部作曲,而词是李树自己填的,为了让词更贴曲,李树约了她见面,言一这才和他认识。

    当时李树正处于低谷期,那张专辑让他登上顶峰,被封天王。

    之后李树陆陆续续也有约言一作曲,这才保持不错的关系。

    言一没想到南炙也是在五年前认识李树的,那会他也才十六岁吧?

    “当时李树被前公司骗了巨额违约金后就和他解约了,他穷得在街上路演,抱着架吉他自弹自唱,他唱得还可以,挺多人给他钱,虽然都是一块五块的散钱。”

    “我路过听了一下,然后给了他一百块。”南炙低低笑了一声,“好像那是里面最大面额的一张钱了。”

    烈日灼灼,李树离开别墅后没有马上就走,他在花园里逗歪歪玩了一会儿。

    透过玻璃窗,隐隐可见里面相依相偎的二人。

    李树忽然想起与南炙的初次相遇。

    少年高高瘦瘦,白衬衫搭配一条突兀的绿色格子裤,面容稍显稚嫩,却已经足够清隽精致,他安安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了他两个小时,最后在他的吉他盒里投了一百块钱。

    李树乍一见个穿着校服明显是学生的少年给他那么多钱,吓得要把钱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