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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意思,”拉扎尔敲着桌子,“少校,放开他们。”

    “但是……”波拿巴少校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

    “我心里有数,更何况,对于这两人,我并不是一无所知。没错吧,朗基努斯先生,你的威名远扬,哪怕已经过去了两年,我也还是难以忘怀。”

    威廉沉默了一阵:“殿下居然还能记得这个毫无意义的花名,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先坐下吧。”他抬手,示意两人到赌桌对面。

    威廉和罗伊对视了一眼,随后极有默契地迈出步伐,在拉扎尔对面一左一右坐下。

    “既然身在赌场,那就先玩两局吧,扑克吗?”威廉抓起几张散落在桌面上的牌。

    “不,在我眼里,你比赌局更有意思。你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印象中有着一个很独特的姓氏。”

    “杰斯坦,威廉杰斯坦。”

    “噢……对没错,我想起来了,梅伦堡子爵,这个封号还是我赐予你的。”

    “每当念及此,都感激不尽。但殿下,我们从未见过,你是怎么一眼认出我的?”

    “这种把戏可不只是你的专利,朗基努斯先生,”拉扎尔又重新点上了一支烟,“波拿巴少校手里的那把断剑是森特学院的毕业纪念品,棕色条纹代表地、蓝色条纹代表水、橙色条纹代表火……而绿色条纹,则代表风。

    我能感受到你身旁的能量,苍冷、孤寂、令人敬畏,恰是风系魔法师的特征,而从那把剑的新旧程度上来看,大概是这两年间打造成的……近两年毕业,且风系魔法造诣极高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也只有那个敢以朗基努斯为名的超级天才了吧?”

    “感觉他不比你差啊,几乎要把你身家都抄出来了。”罗伊低声道。

    “要是没点本事,又怎么会被万人景仰?”威廉不显意外,拿起手边的一堆筹码,静静地推至身前,“殿下,既然我们已开诚布公,不如就直入主题吧。”

    “你想要什么?”

    “血清,我只要一管血清。数十年前,在上一任法兰西皇帝加冕之时,森特学院曾将一管血清赠送给了法兰西皇室,它既是权力的象征,也是表征友好的礼物但是好景不长,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我们改变了想法,那血清不是礼物,它只能给持有者带来灾厄。所以我们想把它收回,并彻底销毁。”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心中的不安与日俱增,”他把玩着手中的筹码,而后又正色道,“我拒绝。”

    “为什么?”

    “我从未听过把送出的礼物收回的说法,既然森特学院已经把它赠与法兰西,那我们便有处置权。更何况,这份东西恐怕只有国王陛下才能清楚它所在何处,你该找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

    “别谦虚了殿下,国王现在是什么情况谁不清楚?他已苟延残喘,您才是法兰西真正的国王。”

    ……

    这个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厅仿佛在刹那间变成了乱坟岗,听见这句话的人,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全都乖乖地闭上了嘴,生怕被殃及池鱼。而较远处的人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这种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里,也没人会傻到大喊大叫。

    威廉杰斯坦犯了一个忌讳,诚然,他说的句句属实,拉扎尔皇子的确是在夺权,并且成功架空了国王,操控着整个国家……但是,这种话有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它的性质可是和叛国一样啊!

    “光凭这句话,我就能杀了你。”拉扎尔的双手贴近,立在面前。

    “杀了我有什么用,能帮您解决麻烦吗?”威廉笑道。

    “你是生是死对我来说就有区别了吗?我只是突然想杀人罢了。”

    拉扎尔紧盯着他,似湖般平静的瞳孔在此刻终于掀起了风浪,气势磅礴如大海咆哮。

    波拿巴少校也握住手中的佩剑,有意无意地往前走了两步。

    罗伊则是屏息凝神,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一旦出现状况,他能以最快的速度从身后的侍卫手里夺下一把剑。

    而人群之中,那被称为乌鸦的神秘男子稍作后退,悄无声息地隐匿不见了。

    ……

    死寂持续了良久,最终还是由威廉打破沉默,只见他举起双手,说道:“好了好了,各位别紧张。要不这样吧,我给大家变个魔术,放轻松些!”

    “没问题,烦请开始吧。”拉扎尔微笑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