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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大山看着清冷的湖面发呆时,突然船身一声闷响,他飞身掠过船身查看,只见船尾的船身处破了一个洞,湖水正不停地灌进来,而船老大正找来一些碎木拼命地堵住了缺口,如此一来,船身虽然仍在进水,但速度慢了许多。

    他心中不安,立刻回舱内想叫醒南昭修,但这南昭修却怎么都叫不醒,一身的酒气,还不停地砸吧着嘴说道:“好酒,好酒,真是好酒,船老大,再给我拿一坛。”

    除了他以外,莫氏姐妹是女孩子,虽说莫灵悠知道了他的存在,但男女有别,即使他是只鬼,也不能直接进姑娘们的舱,小山就更不能叫了,只会吓死他。

    无可奈何之下,大山只能围在船老大周围,看着他踏动船轮,加速前行。还好,上苍庇佑,天色蒙亮之时,船身终于停至一处小岛。此时船老大进入船舱将几人叫醒,并告知他们船身受损,需要在此地停泊半日,找人修复船身,方可继续上路。

    几人醒后均是头昏脑涨、晕晕糊糊,想来必是昨夜那酒的后劲不小。这酒力经过一夜竟还未散去。为了不妨碍船老大修船,他们决定下船去找些吃的,顺便透透气。

    他们一路走来,发现此岛甚是冷清偏僻,偶尔有些岛民经过,都向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沿途的村屋瓦舍也是简陋而破败,莫说酒楼食肆,就是简单的包子铺粉面摊,都没见着一个。

    众人走了一路,都有些饥肠辘辘,也不知是饿的,还是昨夜酒力太猛,几人一路上,如出一辙般同时感到浑身酥软,腿脚无力。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眼前出现一所大宅院,高墙青瓦,门前种着一棵巨大的石榴树,正门口立着两只威武的石狮,就连那大门的门环都是绿油兽面的锡环。

    此宅若是和此前的清垣城或临京城中的富户大宅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但在周边一片破瓦寒窑的衬托下,这所大宅就显得格外的气派非凡了。

    这几人都在这大宅前停住了,一则确实是走不动了,二是这小岛统共就这么点儿大的地方,四下看去也没有别的地方好去了。

    莫灵萱扶着莫灵悠,从下船起她就面色苍白,神色倦顿,此时走了这么远的路,更是频出冷汗、步子也愈发虚浮。莫灵萱担心她晕倒,赶紧扶着她坐到一边树下歇息。

    南昭修此时也是口干舌燥,腿软脚软,这会儿一万个懊恼自己昨夜太贪杯,光顾着过嘴瘾了,如今才会这般狼狈难受。小山年纪小,喝的不多,所以一路都架着他走。

    莫灵萱从身上掏出一两银子,走到南昭修身旁,用肩膀捣了捣他,努了努嘴,示意前面的大宅。

    南昭修斜睨了她一眼:“干什么?”

    莫灵萱瞪了他一眼:“什么干什么?敲门,去买点吃的和喝的。”

    南昭修给了她一个白眼:“莫二小姐,这是人家私宅,不是什么酒楼食肆,你说买就买吗?再说了我堂堂风凛城的二世子怎么能做这种事。要去你自己去。”说完别过头去不理她。

    眼见莫灵萱被南昭修气得又要发作,小山赶紧接过了银子,贴心地说道:“灵萱姐姐,别生气,南公子身体不舒服才这么说。这种事当然还是我去最好,我去敲门。”

    小山走上前去,轻拍了几下门环。不多时,听到有人在门内卸栓的声音,小山立刻停了下来。

    那门开了,探出一张中年妇人的脸,瘦小干枯,阴气沉沉,吓得小山不禁后退一步。

    “什么事?”女人出声问道,声音也同她的脸一样,低沉晦涩。

    “我……我们是外地来的,船坏了,在这里歇半日。这是我们家小姐和公子。”小山看着这妇人,没由来地心生惧意,话都说不通畅了。

    他指了指后方的三人,继续说道:“可否行个方便,卖我们一些食物和清水,我们一路走来都没见到食铺酒肆。”说完,他递上了银子。

    那女子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后,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这下可把他们所有的人都整懵了。

    “她……她,这……这什么意思啊?”莫灵萱指着那门问道。

    南昭修白了她一眼:“能是什么意思,人家懒得理咱们呗。”

    “我们又不是白吃,我们用银子买呀。”莫灵萱真是觉得难以理解。

    “你是什么人?皇亲国戚还是朝廷大员,你出银子人家就要卖给你?也不看看这周围的环境。”南昭修没好气地说道。

    “看什么环境?”莫灵萱觉得他莫名其妙。

    “这周围都是一些低矮平房,就这座大屋最是气派,明显就是这里的豪门大户,即是豪门大户,谁会在乎你那点银子?早前路边随便找个普通人家多好,给点银子讨点干粮和水,这会儿都吃上了。”南昭修歪着头说道。

    “南昭修,你这个马后炮。我承认,我想找个好点的酒楼休息,你就不想吗?我提议一路走来再找找的时候你也没拒绝啊,这会儿在这里跟我充什么事后诸葛亮。”莫灵萱骂道。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了,小山赶紧跑过来劝道:“公子,灵萱姐姐,你们别吵了,这里又不是只有这一户人家,咱们另找一家一样的,走吧走吧。”

    正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那宅子的大门又开了,那位面色阴沉的妇人走出来说道:“我家夫人请几位客人进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