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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林不许的妈妈是生妹妹的时候难产死去的。

    就是在前两年,他已经开始记事了,当时医院里人太多,忙前忙后,最后人没抢救过来,大家都很难过。

    他太想见妈妈了,本来生孩子这种事情,林隽南把他放在家里了,但是林不许求着家里的司机把他送到了医院,来都来了,也不能把他送回去,最后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他一个人溜进了产房,牵起了妈妈还有些温热的手。

    那天他妈妈留了好多好多的血,身上的床单浸染成一片红色,旁边的垃圾桶是手术时候扔进去的沾着血的各种东西。

    他总是认为,人流了很多血,就是要死的。

    林隽南和他解释了很久,我只是流鼻血,不会死人,他就是不听。

    我溜进去的时候他正抱着被子出神,看见我进来,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留下的唯一一点好处就是,我们虽然还是每次在各种课上打闹,但是他再也不会动我的脸。

    我猜是怕碰到我的鼻子,虽然他下手还是挺狠的,但是不打我脸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有点开心,因为这意味着,不管我怎么打他的脸,他都只会打我的其他地方。

    每次周末上完跆拳道的课,妈妈都会很开心,因为林不许总是脸上挂着彩,而我,从外表上看,几乎毫发无伤。

    林叔叔很生气,让林不许回房间面壁思过,因为他弱到连女孩子都打不过。

    我吃过饭,努力挺直后背,尽量放慢步速,不让他们看到我龇牙咧嘴的丑陋表情。

    林不许下手越来越狠了,再这样下去,我顶多还能压制他两年,也许不出两年,我就要被他捶着打了,但在那天到来之前,我还是不会留手的,毕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能占多久占多久。

    我偷偷溜进他的房间,他已经习惯我的进进出出了,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把从桌子上偷拿的热鸡蛋对着他展示了一下,告诉他说只要用这个滚一滚他就好了。

    他明显不信我,他居然不相信我,我今天一定要向他证明我是对的。

    于是我压着他,硬是拿着鸡蛋在他脸上滚来滚去。

    可能是滚的手法不对,第二天他脸那块还是青着的,老师围着他唉声叹气的。

    我身上也疼的很,林不许这家伙,上药也太狠了,一定是报复我。

    我忿忿地想着,鸡蛋最后还不是被他给吃了。

    三月和四月,南方进入了春天,花红柳绿,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