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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屋子里的碳都要烧没了,我的奏折也批了一半,等等,池帅那怎么没声了?

    我扭头看他,只见他围着桌子看了又看,拿着一块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眼皮子狂跳:“你干嘛呢?”

    池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额,我不会。”

    我只好从研磨开始手把手教这位大少爷。

    “你贴紧点儿,墨和砚台要紧密接触。”

    “慢点儿啊!桌子都要塌了大哥。”

    池帅被我墨迹的额头青筋暴起:“知道了知道了。”

    “古人常说‘研磨如病夫’,干这事儿就是要像有病一样,慢慢的,研出来的墨才细腻。”我慢言细语。

    一旁的池帅手臂都酸了,他不耐烦道:“我他妈也感觉自己是犯病了才干这么无聊的事。”

    “这位先生,冷静。”我拿起一支被打湿的毛笔,尖端沾些许墨汁,在宣纸上写了许多笔画:“你就从最基础的开始练吧,每个笔画写得和我有八分像为止。”

    池帅心里清楚自己的水平,也没有多说,拿起毛笔就要开练,反正写字总不会比研墨更无聊吧。

    “等等。”

    “又怎么了。”池帅现在一点就着,浪费这么久时间这字还能不能写上了?

    我握上他的右手,将他拿着毛笔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又将它们重新组合成一个别扭的新姿势。

    “笨,握笔姿势错啦,食指和中指在上,无名指和小拇指在下支着笔。”

    他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氤氲在身侧,女孩肩膀紧挨着他,白嫩柔软的手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他觉得这双手应该再握点别的东西。

    “你认真点。”感受到他的视线,我瞪了对方一眼。

    但并没有给池帅造成半点杀伤力,这一眼又凶又萌,他默认成撒娇了,甚至觉得女孩有点可爱,他想掐掐她圆嘟嘟的脸。

    “笔不要塌,垂直于桌面,手腕用力。”我握着他的手,写了个字:“像这样,会了吗?”

    什么?这就完事儿了?他还没“感受”够呢。

    “没会,要不你再带我写一遍?”

    “不是,你二臂吧。”

    看池帅陆陆续续练了两个时辰,我发现对方真是一点儿写书法的天赋都没有。

    最后一个笔画完成,他指着那个字沾沾自喜道:“怎么样,这个字写的好不好?”

    他的眼神像泓甘冽的泉水,仿佛一只完成了任务等待夸奖的小狐狸,头上的耳朵一动一动,让人舍不得拒绝。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就那样吧,至少笔画不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