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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惟演这几天过的很煎熬,卧室里很多小虫子,飞来飞去。可是喷药他不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毛病用什么药,只能开着窗户往外轰。孙牧过来跟他一块轰虫子,轰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蠢,建议道:“打药呗,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哎卧槽!”

    他一时不察,抹了一手的白色东西,黏糊糊地简直要恶心死。孙牧一向不爱倒腾这些东西,再一看另几盆,叶子或是卷曲或者白色斑点密集,更是觉得头大。

    傅惟演比他还头疼。他本来就怕这些小玩意儿,总觉得会咬他,杨炯在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可是一走这些妖魔鬼怪的就都出动了。傅惟演本来没拿着当回事,还学着杨炯把几包药兑了水好一顿喷,谁知道虫子没喷死,花给喷死了。

    杨炯说还有两天就回来了,他身边没一个懂这东西的,他也弄不明白,干脆买了几盆长得一样的换了上去,只是不知道是被店家坑了还是之前的虫子没灭干净,这才两天的功夫,卧室里又开始小黑虫小绿虫子扎堆孵卵了。

    傅惟演简直崩溃,开着窗户通了会儿风,又拿着小喷壶把叶子的正反面都拿水冲了一遍,这才拿着手机开始拍照片。他拍的全景,又加了个滤镜,远远看上去一点毛病都没有。

    孙牧这算是看出了一点苗头,哈哈笑他:“你真行,在这粉饰太平呢。”又问他:“杨炯什么时候回来?”

    傅惟演发完照片就忙不迭出去了,等又换了身衣服才跟他说话道:“后天。可赶紧回来吧,我这快疯了,哎你给我看看,我是不是被咬了?”

    他伸出胳膊,上面有几个小红点,然而更显眼的是短袖下面两道三寸来长的抓痕。

    孙牧撇了那抓痕一眼,笑道,“这个我也看不出来,你还是别住你那屋了吧。”

    “嗯,”傅惟演应了一声,问他正事:“你朋友是怎么个情况?”

    他那处公寓一直挂着往外卖,虽然剩余年限有些少,朝向也挺鸡肋,但是耐不住地段不错,配套也全,这段时间中介给他了好几次电话,说有人要买,想跟他面谈。傅惟演本来都打算好时间了,谁知道临了孙牧来问他,说有朋友想买。

    孙牧道:“他是我高中同学,以前关系还挺铁的,后来不在一个城市也就不联系了。前阵子碰上的时候他找房子住,所以就托我来问问了。”

    傅惟演点点头:“他打算给多少钱?”

    “你往外挂的是多少?”孙牧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他的钱应该不多。”

    傅惟演挑眉。

    孙牧道:“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他高中就谈了一恋爱,后来没考学早去工作了,挣了钱都给了他那男友,买了房办了车,结果前阵子他那男友家里反对,俩人就分了。钱都供给了白眼狼,他自己身上留的估计也就够你那公寓的首付。”他说完一顿,多嘴道:“哎,这经历跟你们家羊还挺像的。”

    “……那你可错了,”傅惟演不知道想到什么,得意道:“我们家羊精的很,天天还记账呢,姓江的可占不了他便宜。”

    孙牧却道:“这可不一定,跟你记账是没感情。说不定人跟姓江的关系不一样呢。”

    杨炯的账本是傅惟演无意中发现的,上面列出了每日支出,家用的跟个人的左右分开,红笔记家用,从水电燃气到菜米油盐,条款清晰,来源明确。而诸如傅惟演给他买花的这些费用,则被他单独圈了出来,还算了个总和。

    傅惟演本来觉得没什么,甚至看杨炯记得规规整整还挺舒服,觉得他们家羊真会过日子。可是这会儿孙牧一提,他才意识到算这么清楚只能说明俩人太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