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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如今事端竟然发展成这样,苏余忍不住眼眶酸涩,这是不是也从侧面反映了,就算剧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但大致发展方向是不会改变的?m.

    就像萧祈泽最后的命运,是不是也依旧走向灭亡?

    萧祈泽扶起了苏余,细心地将她裙摆上沾染的泥土拍打干净,模样十分认真,苏余可以看到他垂眸的时候,如蝶翅般灵动的睫毛半拢住明亮的眼睛。

    突然,萧祈泽一抬眸看见眼眶略有些发红的苏余,忍不住笑着打趣道:“在西川相遇的时候,你吃了那么多的苦都不曾见你流泪伤感,今日被四哥欺负却哭了,看来四哥做得确实是太过分了,下次我定要帮你讨回来。”

    听到他这样说,苏余立马着急地拉住了他绣着赤金线的袖摆,说道:“不要,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和晋平王闹不愉快,我今日难过只是因为想到以后又要在宫里过这种不自由的生活,并不是因为他欺负我。”

    萧祈泽的脸上带着笑,可眼眸里却透露出一丝寂寥,语气温柔又坚定决绝:“放心,以后不管是在西川还是上京,我都会让你过上自由的生活。”

    沉浮多年,萧祈泽明白了想要自由,无非就是拥有更多的权力,当你拥有足够的话语权了之后,自然便是没有人敢拦你。

    苏余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一下萧祈泽的脸颊,笑着说:“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不管外面的人如今是怎么传他在西川是如何心狠手辣地攻破敌军,但萧祈泽在苏余经常都是笑吟吟的,眼眸清澈明亮得就像是一只小狗的眼睛。

    允许苏余这样形容他,因为若把他比成明月星辰未免太过遥远,比成春风碧波又稍显缥缈,他带给苏余的那种安心,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比拟的。

    回到苏府之后,苏余觉得整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了,从前她在宫中行走只是觉得谨小慎微,如今却是觉得胆战心惊。

    ———

    萧祈年大病初愈后对朝政变得格外关注了起来,虽然他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御医也曾多次进言不可过度劳累,但萧祈年却像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才下早朝,又将一干内阁大臣和皇子叫到了太极殿议事。

    萧祈泽自然也在列。

    因为到了吃药的时间,萧祈年被太监王寿伺候着去内殿伺候着,只剩下内阁和御史台的一干大臣包括几位皇子等着。

    大殿中央放着一只三足鼎铜香薰炉,炉两边各铸一兽头,外表粗犷又不失大气磅礴之美。香炉内燃着沉水香,香烟缓缓从炉顶飘出,慢慢弥散在整个大殿内。

    萧祈泽行军打仗多年,身上伤病无数,接触多了自然也懂些香料医理。从前父皇多用可以使人安神定志的龙涎香,自从病了之后便多用沉水香,因为沉水香可以行气止痛、纳气平喘,看来父皇这病确实是还没有好全。

    萧祈泽正眼都没有瞧这些大殿上的人,如今内阁大多是萧祈瑞的人,内阁首辅魏贤又是皇后的远亲,他们家早几年就巴不得将自己嫡出的女儿魏宁嫁给萧祈瑞,好来个亲上加亲,但是奈何萧祈瑞硬是不同意,这一拖二拖,魏宁的年纪便也大了。

    太极殿内,肱骨大臣们讨论着朝中之事,萧祈泽对这帮文臣原本也就没有放在眼里,不知怎么的突然话锋一转竟然到了他身上,魏贤不知死活地在萧祈泽面前说起了西川的事:“王爷,自从您回京之后西川可并不是很太平,许多边境小国都蠢蠢欲动,听闻您的副将戚绫败了好几战,看来这西川是没您不行。”

    听起来是恭维的话,但萧祈泽自然知道这老狐狸没安好心。

    如今陛下身子不济,眼看着就要到了立储的关键时刻,这帮人眼巴巴地盼着萧祈泽去西川,不就是想着趁他人不在好动手脚吗?

    萧祈泽轻笑了一声,说道:“魏大人真是操心了,西川的黑甲卫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们什么实力我自然清楚,况且打战讲究的是战术,魏大人沉yín朝堂后宫争斗多年,不懂其中奥妙我自然也能谅解。”

    萧祈泽是什么话都拿到明面上说,站在他旁边的萧祈瑞都忍不住蹙眉。

    萧祈泽根本就不屑和他们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反正自己已经在他们铲除异己的名单上。

    魏贤自从当了首辅之后,别说是朝中其他官员,就连皇子们对他也是十分恭敬,如今萧祈泽十分不给脸面,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魏贤脸上已经有了愠色,对着萧祈泽说道:“看来王爷如今是仗着自己大权在握,不把我等老臣放在眼里了。”

    萧祈泽回道:“魏大人既然知道如今我大权在握,那还不对我恭敬些吗?”

    张衍就站在萧祈泽身后,听见他这般回怼魏贤,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魏贤原本以为自己这一出道德绑架可以直接置他于一个难堪的处境,可没想到萧祈泽可不是一个内耗的人,直接反将一军。

    魏贤顿时觉得自己有些下不来台,口不择言道:“难怪,王爷早前都敢在西川豢养禁脔,还是个朝廷钦犯……”

    魏贤此言一出,萧祈泽立马转身踢翻了在大殿中央还袅袅升着烟的香炉鼎,那庞大的炉鼎被萧祈泽这么一踢直接倒在了地上,香炉盖翻在了一边,里面的烟灰洒了太极殿一地。

    魏贤被吓得不轻,那炉鼎差点就砸中了他,这炉鼎足斤足重,若是被砸了恐怕得在床上躺一段时间。而此刻的萧祈泽,正面色冷冷地看着他,虽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可那双目仿佛是能够剐人。

    大殿之上的人都战战兢兢,唯有萧祈泽面色冷峻,却又仿佛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