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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寒赶在陆战霆发作之前切断了通讯。

    陆战霆如何愤怒,如何咆哮都与她无关了。

    她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没告诉陆战霆。

    沈清寒看了看地上。

    她要用地上这个人,把华国的赏金猎人引到清澜山疗养院,然后将其一网打尽。

    既然被这个组织悬赏标价90亿莓金,那么想得到沈攸的势力一定不在少数,毕竟利欲熏人心,钱帛通鬼神。

    直升飞机盘旋在清澜山疗养院上方的半空中,即将降落下方中心广场。

    沈清寒往下看了一眼,广场人头攒动。

    近百号人,大部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刀疤,枪伤,纹身,看起来凶神恶煞,打眼一看就知道杀过人。

    他们是蓝星各国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的在逃杀人犯,通缉犯。

    少部分是潜伏在城市各处的各种不同职业的暗桩。比如小区快递员,医院保安,医院护工,银行柜员,学校安保........

    甚至是,附近辖区的三两个警察。而这些人,如今都是迎接船夫孙晨光的。

    沈清寒直勾勾盯着那个大腹便便,和身旁人有说有笑的男人,心头猛地一颤。

    紧接着,她嘴角渐渐翘了起来。

    『姜所长,我们又见面了呢!』

    『可惜,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孩了!』

    沈清寒让系统把那三个警察的身影,捕捉下来,发给费贺并配文:『船夫在警方的暗桩!』

    后面还附上一张水手和暗桩名单。

    光是南安警界的就有9人。

    市局两人,清澜山西辖区派出所7人。

    费贺收到消息的瞬间,眼珠子瞬间瞪大。

    他神情骇变,直接从后排座椅上跳了起来。

    “姜-保-国!!!”费贺目眦俱裂盯着照片上三个人,咬牙切齿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车上的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

    费贺表情又瞬间恢复了原样。他低头飞快地给赵汉庭发了消息:“姓姜的,有问题!”

    费贺发完消息,抬头看了看前面的几人,都是平时的几个同事,但有一个是孙晨光的走狗,被他给买通了。

    有一位叫汪胜的刑警,好奇问道:“费队,姜保国怎么了?”

    “汪胜,我有说姜所长怎么了吗?”费贺奇怪的看他一眼,笑了笑。

    “我就是好久没见到这位老同志了,有些想念,等案子办完,准备请他去南安恒隆橘子酒店聚一聚!你要不要一起来聚聚?”

    费贺说着点了根烟,吐出一圈白白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我就不去了!”汪胜摇了摇头,讪讪道。

    “哦,是吗?那就可惜了!”费贺指尖轻弹两下烟灰,食指和拇指并拢,生生掐断了还燃着星火的烟头。

    汪胜看的毛骨悚然,下一秒他的后脑勺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

    耳畔响起男人冰冷可怕的声音。

    “说吧,孙晨光是怎么收买你的?”费贺摩挲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黑色警枪,脸色骇人,眼神冰寒。

    汪胜脊背发寒,眼底露出疯狂,他拼命摇头:“队长,你不能空口无凭冤枉我!!!”

    费贺笑了,他朝两名老刑警摆了摆手。

    “毙了吧!一会儿把他丢进清澜山的密室里,当——老——鼠!!!”

    车上所有人顿时遍体生寒。

    两位老刑警脸皮抽搐,握枪的手一抖,汪胜顿时惊恐欲绝,嚎啕大哭起来。

    “别开枪,别开枪,我说,我说,孙晨光他给了我五十万!!!钱就在我出租屋的床底下!”

    “还有,指导员,他也是暗桩,你们凭什么不抓他!!!”汪胜白着脸,一脸的绝望与愤恨:“都是他,是他给我牵的线,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走上歧途!!!”

    车上,所有刑警脸都绿了。

    “妈的,你不要胡乱攀咬!指导员怎么可能是...”老刑警脸色铁青,拿枪顶着他。

    费贺唇角微微勾起,看着汪胜幽幽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没抓他呢?”

    他笑的轻松。

    可所有人都听出了他的愤怒和杀气。

    车厢内,气氛紧绷。

    浓浓的火药味,快把汪胜吓尿了,他脸色灰败瘫坐在椅子上。

    “原来,费队你早就知道了!”

    “我无话可说,我不该经不起金钱的诱惑,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害黄局的,可是指导员找到了我,我,我母亲生病了,我走投无路,信了他的话。他说有人想请黄局吃顿饭,对不起,我真不知道,那是个圈套!”。

    “对不起费队——呜呜呜——”汪胜扑通一声跪在狭窄的座位下。

    费贺冷漠瞥了眼他,薄唇吐出两个字:“铐上!”

    ..........

    同时,另一边。

    清澜山疗养院。

    在飞机降落的最后三十秒的时间里,沈清寒蹲下身子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人,眼神骤然变得冰冷。

    她面无表情,熟练地掏出一大包化妆品,一顿操作之后,给对方换上了那身蓝色校服。

    『孙晨光,又名黎朝晖,本名曹瘤子,南安市坟头镇阴沟村人,因生下来下半身就带有恶性肿瘤,而被父母取名曹瘤子,从小到大被父母所嫌弃,并被全村人唾弃和谩骂。父母几次想杀了他,都被村里的一位外来老人给阴差阳错救了下来。

    曹瘤子的童年是不幸的,甚至是悲惨的。

    他父母把他关在小屋,吃不上饭,饿肚子是常事。他饿极了,就去偷邻居家的鸡,被人逮到后,打断了腿。父母知道后又撕烂了他的嘴。

    后来,他再也不敢偷东西,阴沟村里很是潮湿阴暗,到处都是蛇鼠虫蚁,他从此找到了活下去的办法。

    十岁那年,曹瘤子上学了,一年级!

    那位老人把他从黑屋子里拉了出来,警告了他的父母,带着他办了入学手续,给了他一块钱。

    他让曹瘤子到学校门口的包子铺买肉包子吃,老鼠不是人吃的东西,人吃了会生病的。

    此后的每一天,老人风里来雨里去,都会骑着三轮车来接送他,再给他一块钱,让他在学校门口买包子,买油饼。

    曹瘤子靠着老人,活了下来。

    他很聪明,也很争气,在学校门门满分,接连跳了级。在十二岁那年,上了镇里的初中。又在十三岁的时候,进入了邹博文所在的高中,全南安最好的高中。

    老人给了他很多钱,有厚厚的百元大钞,有一袋袋发黑的硬币,有一张张发黄老旧,通往大洋彼岸的船票。

    他告诉曹瘤子,他老了,走不动了。让他照顾好自己,有困难就找船票上的人,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用。

    等曹瘤子寒假回去的时候,只看到村西头填了一座新坟,孤零零的木牌上只有,村西头,老船夫几个字。

    老人死了,村子里的人说老人是脑子被门夹了,自己都脑硬化了,还把钱全给了曹瘤子,死了活该。

    内心本就阴暗的曹瘤子疯了,他想杀人,杀了整个村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