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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妃的脸上两个巴掌印子清晰可见,很快就红肿成了一块。

    吉嫔呀呀的叫唤着,忙不迭的掏出手帕在她脸上又是擦又是遮挡的。

    其余众人见形势不对,能避则避,一窝蜂地告退做了鸟兽散。

    忠妃见众人走后,才跪在地上趴住皇后的膝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

    “娘娘,她打臣妾。您也不管管?”

    皇后面上尴尬万分,呃呃了两声,帕子掩在嘴上,眼神闪烁:

    “忠妃啊,皇贵妃的脾气满后宫上下谁不知道?这事到底是你理亏。你好好的,去招惹她作甚?”

    “什么叫臣妾理亏?臣妾何时去延禧宫装神弄鬼了?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

    皇后耳边听着忠妃喊冤,心里却不这么想。这么愚蠢的事情,一听就是忠妃的手笔。

    “好了好了,你既说不是那就不是吧。只是,忠妃啊,她昨日虽从你宫里劫走了皇上,可你也不该出此下策啊!来日方长!”

    “娘娘!都说了真不是臣妾!”

    忠妃捂着脸,急得直跺脚。

    皇后道:

    “知道了。本宫会将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皇上,皇上自有圣裁!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话音刚落,就搀着海德禄的手臂起身,不理会忠妃的胡搅蛮缠走了。

    对于这件事情,李佑的态度相当敷衍。

    当皇后将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后,他一句回应也没有。只是举着刚写好的“家和万事兴”给皇后看,笑着问道:

    “朕写得如何?”

    皇后看着那五个大字,愣了愣,陪着笑道:

    “皇上的字越发遒劲了。”

    李佑还是一如从前,将字揉成一团丢进了水缸。然后问道:

    “明日就是七月初七了,皇后乞巧节准备得如何了?”

    皇后见李佑根本不愿再提忠妃和皇贵妃的事情,只好道:

    “都已经备好了。明日,臣妾还邀请了各府的宗亲和几家大臣的小姐们一起参加。想着燕王殿下,还有几位王爷的婚事,也正好张罗一二。顺妃帮着臣妾操持的,一切都顺利。”

    李佑道:

    “嗯,如此甚好。只是,原本这协理后宫该是皇贵妃的事情,但自她怀孕以来,就落在了顺妃头上。顺妃一向身子不好,又嗜睡。等过了乞巧节,这协理后宫的事情就还是交还给皇贵妃吧。皇后你照顾皇儿辛苦,也可轻松些。”

    皇后神色一暗,随即温柔地笑道:

    “是啊,瞧着皇贵妃今日的风采,想来也已经大好。臣妾谨遵皇上旨意,回去就同顺妃先通个气。”

    出了承乾宫,皇后坐在辇轿上冷冷地不说话。海德禄小心翼翼地问道:

    “娘娘,您怎么了?”

    皇后冷言道:

    “郑家那个老头真是命硬,都这样了还吊着不死!皇上投鼠忌器,到底还是忌惮他!”

    海德禄轻声道:

    “娘娘,要不要奴才给太傅去个消息?”

    “别添乱!皇上如今不比从前。本宫身为皇后,公然私下联系母家有所图谋,若是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被皇上猜忌就得不偿失了。”

    海德禄焦急道:

    “那可如何是好?娘娘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局面,若是被皇贵妃拿回了协理后宫之权,那这一年的功夫岂不是又白费?”

    皇后支着头想了半晌,突然道:

    “你亲自去一趟钟粹宫,给忠妃送一盒去肿散瘀的药膏,并好好叮嘱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