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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也够可怜的,遇到这样的无妄之灾。”清贵人叹道。

    银惜换了个话题:“对了,我一直不知道,德妃……出自哪个家族?”

    她知道皇后是柳氏女,惠仪贵妃是苏氏女,玫贵妃是怀氏女,却不知道德妃出自哪个世家大族。

    “不是什么大家族,德妃是林家嫡女。”

    “林家?”银惜确实从未听说过这么个家族。

    “嗯,听说皇上登基以前,这就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家族,不过是运气好把女儿嫁给了皇上,借着德妃娘娘和哲思贵妃的光,近些年家族发展的还不错。”

    “运气好也是人家的本事。”银惜笑笑,并未多言。

    清贵人赞同地点点头:“是啊,不过这家人也挺舍得出来的,当初哲思贵妃难产只留下二公主,他们家立马就又把德妃送去了,还陪嫁一个远房表亲。”

    “德妃是哲思贵妃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陪嫁的表亲就是如今的琳妃,她们姐妹倒是都嫁给了皇上。”

    银惜弯了弯唇角,极其锐利地点评:“一棵树上吊死。”

    “到底人家赌赢了,女婿现在是皇上了。”

    “也是。”银惜轻笑,又与她谈论起别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清贵人说要回去挑给玫贵妃送的礼,依依不舍地走了。

    她走后,星北也要下去挑礼,银惜朝她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吩咐了几句。

    星北愣了愣,一时有些为难:“小主,这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她不是都跑到昭阳殿三次了吗,再多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银惜又拿起自己未绣完的帕子,轻飘飘地说道。

    “……是。”星北点了点头,下去挑礼了。

    ……

    第二日下午,星北带着礼去了梅棠宫,银惜让遗光留在宫里,她自己带着星南去了昭阳殿。

    内殿之中,祁栩在认真地批阅奏折,知道她进来了也并未抬头,只是熟稔地道一句:“来了。”

    “皇上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高兴。”银惜走过去,站在他身旁,笑问。

    “你来了,朕挺高兴的。”话虽是这么说,可他的神情却没有什么说服力。

    “皇上说谎。”银惜略微不满。

    “没有。”祁栩无奈地抬头,“还有一些政务,大概一个时辰,朕处理完就陪你。”

    银惜在他书案旁的小凳子上坐下,胳膊撑在桌上,手捧着头,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批奏折。

    过了一会儿,银惜看到他在一封奏折上停顿了很久,不禁问道:“这封奏折很难处理吗?皇上看了好久了。”

    祁栩收回思绪,摇了摇头:“徐州的知州贪污,证据确凿,朕打算罢了他的官,这没什么难的。可是与他有金钱往来的官员太多了,若是一同罢官,整个徐州就该乱套了,若是放过,朕又咽不下这口气。”

    徐州?不就是她老家吗?

    银惜想了想,笑道:“皇上慢慢来就是了。”

    祁栩点点头:“是啊,慢慢来,但是这些官员总得先处理几个,杀鸡儆猴,朕一时也不知道先拿谁开刀。”

    银惜狡黠一笑:“这有什么难的,皇上先调了那个知州的官,再派个新知州过去,谁先给新知州贿赂,就先处理谁。”

    “你这招够损的。”祁栩失笑。

    “那也是他们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银惜耸肩,一脸无辜。

    祁栩看着她笑了笑:“行,不怪你,就按你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