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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萍和江浮赶到镇上,去了镇长办公院,得到回复是镇长出去办事了。

    “那您知道镇长去哪里办什么事了?”江小萍弯腰笑着问道。

    “我说你这女娃子,既然镇长出门办事,我一个下属,我也不知道啊,你们找镇长什么事,说给我听,我转告镇年男子一脸不耐烦,盯了盯江浮,随即又把视线落在江小萍脸上。

    江小萍看了看江浮,转头道,“谢谢!我们晚些再过来。”

    江浮和江小萍出了院门,停在路沿处,这里设有花坛,几簇不知名的红色花朵随着微风摇摆着。

    “江浮,要不陪我去镇上逛一逛吧。我对这里也不熟悉,说不定镇上能打听一些消息。”江小萍提议道,其实,她更多是私心,带着个这么耀眼的人在身边,她觉得那些土地征收与她没有特别大的关系。

    “恩。”江浮应了一声。

    各地的集市大同小异,只不过敖其镇这里,多摆了一些鱼皮制作成的服装,鱼皮袋子,鱼皮中国结,鱼皮画,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种类繁多,还有鱼骨雕刻的各种精美配饰和摆件。

    如果有机会逛到这里,那就带走些工艺品,留作纪念。

    “看,江浮,这个鱼骨手链好精致啊!”江小萍拿着一串鱼骨手链,眼底都是艳羡。

    “这是可库衣勒嘎尼,”她来回仔细观看着。

    “映山红?”江浮看着手链上的花呢喃着。

    “映……山红?是的,它有很多名字,只不过这里的人都叫它可库衣勒嘎尼,它们也是这里人们的颜料提取物。”江小萍跟着说,手里的手链舍不得放下。

    “阿哥买一条送给阿妹。”摆摊的是个阿婆,脸上堆砌的皱纹犹如沙滩上拍打的银浪。

    江小萍含羞赶紧解释,江浮和她只是朋友。

    江浮掏了掏口袋,两袖清风。

    随即他把视线落在了左手腕上,一块手表,一个银制手环。他四周巡视了一下,抬步走向不远处的一个二手回收店。

    “你好,这位客人需要回点什么?”江浮走进店里,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倒是宽敞,看起来格局大气。

    老板不是本地人。江浮对着他点了点头。

    “这里什么都可以回收?”

    老板打量着面前这个看起来特别贵气又有些冷峻的男子。

    “客人有的,我这里都收。”老板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四十来岁看起来儒雅斯文。

    “一块手表。”江浮解下手表递了过去。

    “先放在这里,我过过眼。”老板没有用手接,而是拿起了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块干净柔软的素色绒布。

    老板仔细看了手表,随即抬头看着江浮,“客人打算怎么卖?”

    江浮一直注意老板的一举一动,眉目微蔹,开口道,“诚心卖,你出价,合适我就卖。”

    老板又推了推眼镜,闪着微光的眸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客人,这样吧!能带上这块手表的人,不是一般人。

    我当初就想抢购这一对,不过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块表,若用价格去估量,多少失了设计师的本心,我知道它是限量版的一对情侣手表。就算如此,在我这里,肯定不会高于原价,客人当真还要卖?”老板实诚道。

    “价格?”江浮始终惜字如金。

    “80,再多,”老板比了两个手指,摇了摇头。

    江小萍不可置信,她上前阻拦道:“八十,你怎么不把这道门开在镇口上?江浮,那个手链我不喜欢,这块手表说不定是你喜欢的人送的,咱们不卖了。”

    “好,我要现金。”江浮当即同意。

    “客人,现金一下子没那么多,这样吧。我手头现金有十,剩余七十给你转卡上。”老板小心翼翼,生怕客人不卖了。

    “卡?萍儿,把你卡号说给他。”江浮身上哪有卡,他转头给江小萍说道。

    “江浮,我认真的,咱不卖这块表,我不懂表都知道你这个肯定不值八十块钱,他坑你了。我们不卖了。走,走啊。”江小萍拽着江浮,江浮没有动。

    “萍儿,我在这里打扰了你们父女很久了,我该给生活费的。”江浮低头看着江小萍说道。

    “可是,”江小萍还想再说,被老板打断了。

    “小姑娘,谁说这是八十块,我说的是给八十万。”老板再次比了手指头。

    “多少?八十,不是八十,是八十……万?”江小萍那双泛着秋波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大。

    “是啊,这可是我能给的最高价了。”老板点头如捣蒜。

    “客人,这是您的十万现金,您现场给点点,看对不对。”

    江小萍醒了神,赶紧接过钱数了起来,这一捆一看就知道是一万,她数了数,刚好十捆。

    “江浮,这,这?”江小萍虽然存了些钱,但现金这么多,她可是没有亲眼目睹,还这么上手过。

    “走吧。去买那条手链,不然别人买走了。”江浮大步跨出了二手回收店。

    江小萍提着袋子跟着走了出去。

    “阿嬷,这手链替我包起来。”江浮指了指摊前的那条鱼骨映山红手链。

    “好,好,一百二十。”阿麽用了简易的鱼皮袋子装给了江小萍。

    江小萍拿出一捆,从里面抽了两张,阿麽找了零钱。

    “我们再去买些医药用品,他受伤了,会用的着。”江浮在前面走着说道。

    他们刚转身,黎倾鑫带着花儿正好从旁边的巷道穿了出来。

    “还想吃什么,一次性买完,待会去了黑瞎子岛上,可没有零食卖。”黎倾鑫看着花儿手上已经提了好几个袋子。

    “黎哥哥,我听说这里的二手店可以淘到很多宝贝,我想去看看。”花儿转动脑袋,突然指着二手回收店说道。

    “那里面有什么好宝贝,我们去其他地方。”黎倾鑫看了一眼,觉得这店门陈旧了些,根本没看上眼。

    “以前风宇哥哥说,大隐隐于市,真正好东西,都是藏在这些旮旯胡同里。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花儿可怜兮兮的。

    风宇是因为他们出了事,这小子以前都是跟着风宇的,心性欠缺了一些魂魄,但不能说他无心啊。

    黎倾鑫只好同意。

    进了店门,黎倾鑫上下打量起来,在心底多少来了些兴趣。

    果然这个看店门如同看人一样,不能只看表面。

    店员:“老板,从那两个人走后,您一直在看这块表,它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老板:“这你就不懂了吧。表就如同男人和女人。”

    店员:“怎么扯上男人和女人了。”

    老板:“你小子,说你不懂吧。这看男人啊,你得先看鞋,再看表。这女人啊,你得看她的脸,再看她的包。”

    店员:“还是不明白。”

    老板笑开了花:“慢慢学吧,你老板我这次可以一年不开张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肥羊。”

    全然没注意到门口已经进来了两人,而且把他们的话全听了去。

    “这块表,你是从哪里来的?”清幽的声音带着质问与寒霜。

    “两位是需要,”店员上前准备拉业务,突然看着来人的阵仗,他咽了口吐沫,余下的话也不敢出声了。

    黎倾鑫大步走过来,伸手就从老板手里夺过来了手表。

    他在腕带上的里侧透过灯光看到了一个字“鑫”,然后拉开自己的右手腕,对比了一下,他的心跳加快。

    “从哪里来的?”黎倾鑫的声音高了几分。花儿已经把老板提溜起来了。

    “呃,我……我,”老板的衣领勒着脖子,有些喘不上气。

    “花儿,放下来。”黎倾鑫又近了一步,眼神通红,盯着老板。

    老板被放下,腿都软了,店员在旁边也吓到了,刚好拽住要软下去的老板。

    “咳,咳,是一对情侣拿过来的,男的长得高大好看,很有贵气,那姑娘清秀。”

    “是你抢来的?”黎倾鑫抬手。

    老板快速伸手挡着,“不是,不敢,是,是他自己要求卖的,可能,可能是为了给那姑娘买东西。”

    “你怎么知道是买东西?”花儿这时才插话问道。

    “因为,我说八十,那姑娘不让那男的卖,说不要买那东西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老板刚才被这么一吓,哪敢不说实话。

    “八十?”黎倾鑫也是有些震惊。

    老板赶紧摆了摆手,“不是八十,这是行话,是万,是八十万。”

    黎倾鑫就这样冷冷地盯着老板,老板再次重申,“真的是八十万,我给了现金十万,剩余的打进他们卡号。”

    “卡号给我看。”黎倾鑫心底带着悸动,是他熟悉的卡号吗,他迫不及待接过那张纸,上面写的是江小萍,建设银行的卡号。

    “小花,你守在这里。”黎倾鑫说完就跑出了大门。

    “悦哥,你真的在这里吗?”黎倾鑫跑出门,来往的人群里并没有他想找到的那个人。

    花儿守在老板面前。那个银制手环已经被他拿在了手上。

    等着黎倾鑫回来,老板侧头看着他,眼神带着疑问。

    “这?您看。”老板带着忐忑说道。

    “有收据吗?”黎倾鑫心思有些乱,他也不想惹太多的事。

    “没有,但我确实给了这么多钱。”老板一想到这么多钱,咬牙坚持说完。

    “东西我带走,钱给你。”黎倾鑫说着从花儿手上接过来。

    他心底有些难受,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唐屹悦,如果是,他是绝对不会卖这块表的。

    “可以,按您说的来。”老板看了一眼坐在柜台边的花儿,笑着应道。

    刚才这个小伙子一只手提着他,那眼神里带着杀意,他没必要为了多赚个几十万废了一条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