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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风是清凉的,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无限的风从落下玻璃的窗口涌进车内,李来春刘鹏远倍觉清爽。

    两人不到六点就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奔赴牡丹花园小区。

    经过商定,二人决定守在疑是丁根旺所住的楼下。目的有二,一是排除怀疑,确定是否是丁根旺夫妇所住。二是落实孩子下落。

    二人简单的进行了分工。李来春到四楼半楼梯处观察。刘鹏远在楼梯出口对过车内观察。

    由于未到孩子上学,大人上班的时间阶段,小区出入的人并不多。但是仍然有在小区内的绿地晨练的老人,也有赶早买早点的行人。

    李来春慢悠悠的走到四楼楼梯处,点着一支香烟含在嘴巴里,一边抽,一边观察楼道内的情况。

    可能由于物业管理不到位,也可能是楼房陈旧。楼道内的每家门口挂着的铁制奶箱,锈迹斑斑。凌乱的网线从墙体的小洞钻进每家每户。墙体几乎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有装修的,有疏通管道的,有开锁的等等。新广告压着旧广告,歪歪斜斜。楼道中间墙体上方,有两扇玻璃贴膜的黑洞洞小窗户。推拉式的窗子,十分陈旧,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李来春猜是厕所的窗户,便轻轻的尝试拉了一下,竟然拉开了一道缝隙,但也随之有一股骚臭味从里面串了出来。

    等待的过程是对心理煎熬的过程。等待的人总是急切的渴望被等待的人尽快出现。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孤独的,甚至让人坐卧不安,抓耳挠心。

    约九点半,李来春突然看到厕所的灯光亮了。开门的声音和妇女的声音同时传来。

    “慢慢拉吧,拉完叫我啊!”

    “好的,奶奶。”

    李来春听到了孩子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十分激动。总算是落实了,房内是有孩子的。李来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奶奶,奶奶,我拉完了。”

    “奶奶给你做饭饭呢,让爷爷给你擦屁屁。”

    厕所的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

    “我要奶奶擦,不要爷爷擦。”

    奶声奶气的女孩反驳道。

    “这孩子,谁擦不一样。奶奶做饭呢,没空。”

    男人厉声道。

    “我不要爷爷擦,你用的劲太大了,我屁屁疼。”

    女孩依然拒绝。

    “你姥姥个腿哩,你看你,擦个屁股还挑人。你等一下,这孩子,忒讨厌了。哼!”

    门被重重的关上了,听得出男人气呼呼的声音。

    “奶奶做饭饭呢,嫌姥爷擦的屁股疼呀。来,宝宝,奶奶给你擦屁屁。”

    “我不喜欢爷爷,我喜欢奶奶。奶奶疼我,不骂我,爷爷光生气,光生气,还骂我。”

    “爷爷也喜欢你,你看你长的多好看,多聪明,爷爷奶奶都喜…”

    冲马桶的声音呼呼噜噜的遮盖了女人的声音。

    “爷爷不喜欢我,他老凶我。我觉得他不爱我,奶奶爱我,妈妈爱我,爸爸也爱我。我想妈妈了,妈妈啥时候来看我呀,我做梦都梦到妈妈了。”

    “快了,快了。妈妈出差了,出差回来就来看宝宝。还给宝宝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好了,擦完了,走,宝宝,去吃饭去喽,奶奶蒸的宝宝最喜欢的鸡蛋糕。”

    啪,啪两声传来,一个是关闭开关声,一个是关门声。厕所的窗户立马又变得黑洞洞。

    ……

    李来春和刘鹏远每一个小时便轮流交替一次,但是,直到夜里十点钟,所盯的目标竟然一天都没下楼。

    第二天上午,刘鹏远站到前排楼房的四楼半楼梯口观察,看到所盯的住户有女的到阳台晾衣服。其中有几件是小孩的衣服。刘鹏远趁机把女的和所晾晒的衣服偷偷的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