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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立香在二十四小时当中连续两次被绑架这件事,罗马尼·阿基曼的内心十分纠结。

理智告诉他,立香很安全,这么个普通人一定伤害不到她。但感情上却怎么也不能接受。在其他人都紧赶慢赶向后退的时候,他就如同逆流而上的鱼一样奋力向前。跟着匆忙追着绑架犯和人质的警察们一起奔向了反方向的通道,一路追到了甲板下层的通道中。

“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红发的男子大声的吼着,手中的凶器大开大合的挥舞着,挡住了本就不宽敞的通道。让人无法从侧面袭击自己。

天宫立香本来是不着急不着慌的打算看看他想怎么逃生的,但看到医生隐隐含着惊恐的眼神。就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万一把人吓出原型了不好解释。

这种狭窄的廊道虽然不适合大开大合的老爷们们有什么动作,但对女孩子来说是足够了。表情平静的完全不像是被挟持,生命受到威胁状态的少女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没有战斗过吧?”她突兀的开口。“不是说你拿着凶器去袭击比自己弱的人,而是实打实的跟人撕斗。”

“什么?”

注意力都放在了跟自己对峙的警察们身上的红发男子下意识的低头看向天宫立香。

“就是说,想当坏人,没有足够的本钱的话,至少也得好好地磨炼过啊。”

带着手套的手趁着男子再一次挥舞着凶器的时候猛地捉住了他的手腕。接着,少女漂亮的鞋子上精致而结实的鞋跟跟男子的脚面有了一次亲密而结实的接触。天宫立香这一跺,正好踩中他的脚趾。

有稳定工作,不需要为生活奔波的男子被天宫立香出其不意的袭击打了个正着。他本就不像那些长期处在战斗一线的人们一样对疼痛有一定程度的抗性。因此在疼痛的袭击下,他原本勒在天宫立香脖子上的不由的松开了。

挣脱了桎梏的天宫立香一手掐着他拿着武器的手臂,另一只手猛地屈起向后一摆就是一个肘击。

一声闷响。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摸一下自己的腰腹处。

好、好痛的样子。

然而更让人幻肢疼痛的还在后面。手上用尽卸掉男子手中的折叠刀后,天宫立香就转过身,屈膝撞向每个男人都无法避免的弱点上。

看到这一幕的男性警官们都忍不住并起了双腿。

时至此时,他们突然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那个受害者了。因为过于震惊,他们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制(拯)服(救)原本的挟持者。眼睁睁的看着橘发的少女猛烈的,完成了行云流水一般的攻击的最后一下。

在男子因剧痛弯下腰的时候。她一手拽着男子的胳膊,一脚扫向他的下盘,本就沉浸在痛苦当中的男子立刻失去平衡倒在地上,被少女反剪着胳膊踩住。

再起不能。

“所以说,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啊。”

天宫立香松开男子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裙摆。

“立香!”罗马尼·阿基曼第一个冲了过来,他抓住天宫立香的手臂,例行上下检查了一遍。“这多危险啊,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谁危险?谁伤到?

随后跟上从天宫立香脚下解救……不是,控制住犯人的警察们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点什么。

虽然觉得这种挟持女孩子的人渣四肢都被打断都不为过,但看到刚刚那行云流水一般流畅的攻击。同情心就微妙的产生了呢。

便装警察们很快就将痛的几乎失去意识的男子背走了。

也许是被天宫立香刚刚的凶残吓到了,几个男性警察在路过天宫立香身旁的时候,都情不自禁的绷直双腿绕开了一点。

倒是同为女性的佐藤美和子,赞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原本天宫立香是应该要回去跟他们做笔录的。但考虑到她刚刚可能受到了惊吓,几位警察也就没一急于这一时。反正人都在船上呢,晚点等人家心情好了再来多好。

天宫立香谢绝了几个警察说要护送她上去的好意。同身旁站在她斜后方,微微张着手臂,隐隐成半包围着她的姿势站着的罗马尼·阿基曼一起目送了几人的离开。然后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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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还没有完结。

之前那个人交代的是,找他的是一个女人。而被揪出来的却是一个男人。

无论是同伙,还是别的什么身份,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关键。天宫立香原本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在让风魔小太郎监视大厅中的人之后,她得到了答案。

“秋吉美波子。”

她低声重复了一边风魔小太郎告知的名字。

“谁?”

“就是那个安放□□的女人。”天宫立香叹了口气,表情也跟着变得严肃了起来。

她其实是很不愿意难为女孩子的。但是这个女人又一次前往了下层的机房,明显就是一计不成,再出一计的节奏。

“小太郎说她现在在机房。”

走到路口,少女下意识的张望了起来——她不记得机房往哪个方向了,要是有个指示牌之类的就好了。

看到天宫立香这个举动,青年拉住了她的手。

“跟我来。”

虽然不敢说他已经记住了整艘游轮的结构,但毕竟是做了一次立体建模的人,几个主要舱室的位置他还是有印象的。

他在前,立香在后。在船体复杂的通道中一阵疾走,上楼梯,再下旋梯,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机房前。

然后他们在机房外站着,听了一场推理秀。

那个之前被她认定为‘不靠谱’的侦探·毛利小五郎此时正在似乎很靠谱的分析着这一系列的事件的经过。

虽然这个结果让她有点无言以对。

大致理解一下,就是,秋吉美波子利用了刚刚那个男人,配合了他的一系列行动让他产生了,八代会长和八代理事长都是他亲手杀死的错觉,让他背了安放□□和杀人的恶名。但实际上,真正杀了那两人的,是她。安放了大量□□的,也是她。

你都打算把船炸沉跟着一起死了,还费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对此天宫立香是真的不大能理解。绕这么大一圈有啥意义?

“你说,她何必呢,如果想把罪名都按到那个……那个谁身上,那直接让他把人都杀了不就好了?何必冒充八代会长被他‘杀’一次,然后再自己去把八代会长杀死呢。”

少女抓着青年的胳膊,把他拉向自己,在他的耳边小小声的说着。距离近的青年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吹在自己的耳朵上。

暖暖的,还有一点痒痒的。

“什么?”一不小心的,他就稍稍走神了那么两秒。

“你都没在听嘛?医生。”

少女微微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同伴。

“抱歉,稍微想了点别的事情。”

青年咳了一声试图转移少女的注意力。她这么看着他,让他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了。

“我说,那个女人……”

砰。

就在立香抓着医生说悄悄话的时候,一声在巨响猛地打断了她的话语。她急忙向前跨了一步,就见到刚刚还在侃侃而谈的毛利小五郎,整个人被打飞趴在了机房的金属管道上。

“我不打女人。”

“你这是性别歧视。”

机房里的一男一女在短暂的交流之后,又一次扭打到了一起。不,应该是陷入了单方面的殴打当中。

秋吉美波子,单方面的,用如暴雨一般猛烈的攻势将确实一次都不曾还手的毛利小五郎打的鼻青脸肿。

天宫立香在上前制止跟安静围观之间纠结了两秒。虽然她觉得这种时候还在意性别挺傻的,但她并不讨厌毛利小五郎这种微妙耿直的绅士风度。

毕竟耿直的犯傻也比抬手就打女人的傻哔要好。

因此在这种还算安全的环境下,她或许不该抢他的主场?

不过她尊重他的行为归尊重他的行为,却始终不认为他的行为是绝对正确的。因此她缩回了探出去的小脑袋,转头看向自己背后的罗马尼·阿基曼。

“医生。”她压低了声音。

“什、什么?”

容貌清秀的青年被她突然严肃的表情弄的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这个毛利小五郎,真的是个反面教材。”

“……哈?”

“跟你说,绅士风度,一定不要用在这种对决的关键时刻。敌人就是敌人,或许事后可以沟通,但前提条件一定是要优先保证自己。”

“我不崇尚暴力,但是,有时候只有当你把人制服之后才能好好对话。”

“???”天宫立香说的越是严肃正经,青年就越是一头雾水。

道理我都懂,但这个时候突然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呢?

“所以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千万不要讲什么道理什么绅士风度,先把人控制住了再说。”她一本正经的说着像反派一样的话。“要知道,不仅仅是反派会死于话多,正派也往往会死与事多。”

比如对方没死透就转身啦。对方说临死之前还有一句遗言要说就毫无防备的靠近对方啦,这些并非必须的动作总会将原本的喜剧逆转成悲剧。

“我知道啦!”哭笑不得的罗马尼·阿基曼抬手在少女的头上轻轻揉了几下。

原本他还稍微有点紧张感的,让少女这么一弄。顿时紧张感全无,只剩下心底微妙的酸甜感——或许不合时宜,但是他觉得这样一本正经跟自己说着‘经验之谈’的少女,特别的可爱。

眼看气氛就要从紧张的铁灰色转变为柔软的粉红色。秋吉美波子隐含愤怒的声音就在下一刻打破了这差点就成型的好气氛。

“我经过好几次的严密模拟,□□数量,流进船内的海水量,避难所需的时间……这些我全都计算过了的!”

……你计算过了,就能炸船了!???

听到这句话,天宫立香就觉得心头涌起了一阵无名火。她松开抓着医生的手,转身大步流星的走进机房内。

实心的鞋跟走在金属的地面上,发出了响亮的铛铛声。

“这里很危险,快走!”

毛利小五郎一个翻滚,抽空转头对突然出现在机房门口的少女发出了警示。

“谢谢你的警示,不过不需要。”

有着明亮橙发的少女摇了摇头,随着她的动作,那一头漂亮的橙发也跟着一起晃动起来,那柔软的发丝如同主人一样看起来温和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