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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儿撑起伞,举到了我头顶,我抬手揉了揉撞疼的额头,跟着佩儿回到了布行门口,只见马车已停好在门口,李妈妈见我回来忙迎上来嗔怪道:“小姐这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哟,这大热天的跑来跑去的,中了暑气可怎么好?”我一边往布行里走一边赔笑道:“妈妈别担心,佩儿一路都撑着伞呢,没热着,我来苏州还没去酒楼呢,就去瞧了一眼!”

    李妈妈责怪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快进里头凉快凉快吧!”

    母亲见我热的一脸薄汗,取笑道:“可瞧好了?”

    我也不恼,嘻嘻笑了声,接过佩儿手里的扇子,使劲闪了起来。只歇了一小会儿,在酒楼等着的小厮,便捧着两个大食盒回来了。母亲也不多耽搁,便起身准备回府。

    赶车的小厮取出了马凳,李妈妈扶着母亲上了马车,我紧跟其后,母亲掀开车帘子对着立在门口的白掌柜吩咐:“若有事情就及时来报,别耽搁了!”白掌柜连忙弯腰点头称是。说罢母亲就放心帘子,吩咐回府。车夫听了一声驾,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母亲一边靠着软垫打扇子,一边说笑着问道:“今儿可是野够了吧?”我没说话冲着母亲嘿嘿一笑。

    母亲用手指狠狠点了我一下,又开口道:“接下来一个月不许出门了,马上及笄了,也该提高一下你的女红了,总不好真的手帕也绣半个月吧。”我一听一个月不能出门,有些失落,嘟着嘴奥了一声。母亲看着我弯了弯嘴角,无奈道:“你呀你,看账本倒是不用教就会了,怎么女红学了这么多年,还是学不好呢?”

    我也有些无奈,拉着母亲的袖子委屈道:“母亲,不是女儿不用心学,是那绣花针不听话,每次绣东西,十个指头,五个都得戳破喽!”

    一边的李妈妈和佩儿听了我的话,都捂着嘴笑了起来。母亲无奈,一把搂住我摇了摇,轻叹了一声:“你呀!”

    马车哒哒开始走,我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恍惚中听到佩儿的声音:“小姐醒醒,我们到了!”才醒过神来。

    等我和母亲净手之后,佩儿将聚贤楼带回来的两个食盒拿了出来,零零总总摆了一桌,母亲也来了兴致,招呼佩儿和李妈妈一起尝尝鲜。已经过了饭点儿,我们几个都饿了,加之这聚贤楼厨子的手艺还真不错,一桌子菜我们竟吃了七七八八。

    午后开始我便被李妈妈捉起来绣花,中间口渴休息了三回,肚子疼出恭三回,直把李妈妈气的直摇头。待到太阳开始西沉,我借口看不清线了,李妈妈这才作罢,并告诉我,明儿赶早,一定要把帕子绣完。我欲哭无泪。

    等到府里开始掌灯,阿衡下学回来了,一回来便拉着我和母亲讲今日在学堂的见闻,阿衡一边被李妈妈拉着净手一边兴奋说:“母亲你不知道,白先生的胡子又长又白,他还有把牛角梳,得空了就要梳梳胡子!”我和母亲听了笑的不行。

    等净完了手,阿衡也坐到了桌上,母亲摸摸阿衡的脸细细问道:“今日白先生教了什么阿?”

    阿衡在椅子上扭了扭开口道:“回母亲,早上学了孝敬,下午描红。学堂了好多人呢,中午用饭的时候我还见着章柯哥哥了!”

    母亲一脸慈爱,笑着听阿衡讲上学堂的趣事。阿衡捡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大口,芙蓉糕有点干,阿衡噎着,忙端起茶杯喝水,等把糕点顺了下去又开口道:“对了,我还看见那次和章柯哥哥一起来咱们家的秀明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