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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夙溪回到小苍涧,夜色已深的不能再深,偌大的一个水阁里就只有她自己的那间屋子还亮着灯。

    不用说,肯定是雀月仙君为她准备的。

    夙溪看向东边的一处高楼,意料之中的漆黑让她颇为无力的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谁让人家是仙君呢。

    论起修仙的经验来自是比她丰富的多,所以只要是仙君要她做的功课,那必定是对之后的大会有益处的功课。

    做就做吧!。

    夙溪穿过满是虫鸣的院子,在进屋之前都如是安慰自己。

    可当她推开房门看见桌案上摆着犹如小山一般高的功课时,一下就改了主意。

    “臭道士!你是故意的吧!”

    夙溪怒气冲冲的冲向庭院,对着院子东边方向大喊道:“今早明明只剩一小叠了!!”

    “我见你精气十足,不如再多一点吧?”

    幽幽的话语冷不丁的在夙溪背后响起,让她惊得在原地大叫了一声。

    “叫这么响做什么?”

    雀月仙君嫌吵的捂了捂耳朵,扫了眼还在闷忿的夙溪,淡淡道:“我同你一起看便是。”

    “诶?”

    夙溪意想不到的怔了怔,直到雀月现在走进屋里坐在堆满书籍的桌案边,这才确定这人是真的打算陪她一起习读功课。

    往常这个时候雀月仙君总是不见人影的,今日下山接她不说现在又要同她一起习读功课了?

    看来是真的担心她会丢月阙峰的颜面,现在都亲自监工来了。

    “我说,其实我一个人可以的。”

    反正这些功课都是要看的,与其两个人都在这里,还不如她一个人自在些。

    “谁说这些是你的了?”

    雀月仙君抬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本书帖,指了指另一边明显要少很多书籍的小桌,“那些才是你的。”

    “早说嘛,我还以为这些堆得和山一样高的都是我要读的嘞。”

    夙溪松了口气,一脸窃喜的坐到一旁,随手翻开一本书籍看了一眼内容。

    有之为有,恃无以生;事而为事,由无以成。

    喔,比起前几日所看的书这本确是精彩了许多。

    夙溪有了兴趣便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沙沙的翻书声却让提笔正写着东西的雀月仙君微是一顿。

    偶尔从旁传来的几声轻笑,让他不由对着桌案上随风摇曳的烛火发起愣来,脑海里也开始浮出一些久未想起的往事。

    「宫阙,这就是我与如儿的孩子,怎么样?像不像我?」

    长相现在倒是不像了,但是这孩子开朗的笑声还真如神君您一样呐。

    「我从未开口求过人,这次就拜托你了。」

    「神君放心,我定会将她的元神护好。」

    到最后,也不见得保护的多好。千方百计寻来的肉身还是因他的疏忽产生了一丝偏差,致使肉身与夙溪的元神相结合时出现了冲斥,现在虽然恢复的不错但还是让浊气浸染了灵体。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无论之后如何您的女儿我都会想办法保住。”

    且先不提神君的知遇之恩,其实在神君提出要他守护夙溪的元神时,宫阙在心里是有过抗拒的。

    并非是不想去管,而是神君托付之人与他本身息息相关,让他心生抗拒。

    早在宫阙成为仙君时,就有人为他算出他命中有一劫数,劫数与性命相伤会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在成为仙君后,宫阙也再次为自己算了算以为命数会有所改变,殊不知本该在很久以后出现的命劫竟又提前了。

    而所谓的命劫也并非单单是个会伤及性命的劫数,而是……

    从窗外飘来的清风,撩动着烛火使一旁逐渐靠近的光影微微晃动。

    “仙君在说什么?”

    夙溪看到一处不解正打算向宫阙请教,刚凑过去就听到喃喃说了句话。

    宫阙收回神思,发现手中握着的笔早已在纸上染出了一个大圈,略过夙溪一脸疑惑的神情,他垂眸想了想说道:“你可知道,在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不可能吧?!”

    夙溪闻言一愣,不可置信的摇了摇,皱着眉头像是在仔细回想着:“我怎么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