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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她们再说几句,这秋猎就开始了。段俪抒和云舒儿二人都自知并非这块料,赶紧退到一旁席上观看。不过这骑射之间的比赛,段俪抒不擅长也不感兴趣,看着实在是乏味,不过一会儿就对云舒儿道了去透透气。

    皇家的围场果真是大,段俪抒不过随意走走就迷了路。恍惚之间似乎晃到了马场,马场上好几位世家公子在比拼,段俪抒定睛一看就找到自家大哥的身影,正打算上去唤他,不远处却有个熟悉的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段俪抒深呼吸,转过正打算头溜走,谁知那人似乎看到了她:“昭华郡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段俪抒叹了口气,悻悻地转过身。

    “世子殿下怎么在这,真巧呢……”段俪抒皮笑肉不笑,随口搪塞了几句。

    “不巧。昭华郡主既见我就跑,莫非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姜珩似乎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目光中似乎真的带了些疑惑,藏起那一点狡黠。

    段俪抒在心中暗暗骂着,面上却是无可奈何道:“殿下说笑了,我怎么敢将殿下视作洪水猛兽。不过听闻殿下从来不参与秋猎这些无关紧要的设宴,怎么今日殿下却是来了?”

    “郡主莫非不知,我是为何而来吗?”那双平日里看起来有些冷淡的桃花眼此刻仿佛有细碎的光在闪烁,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段俪抒呼吸顿了顿,这才堪堪后退一步。

    狡猾的公狐狸,又在随时随撩拨不谙世事的心。

    见段俪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姜珩才慢悠悠地开口:“我自然是为了看看昭华郡主此次会有何表现的。”他这话说着像是漫不经心,笑意也未曾到达眼底。

    “你们两个在聊些什么呢?”段长靖似乎结束了比拼,满头大汗地朝二人走来。段俪抒方才一愣,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了一眼旁边仍旧面无表情的姜珩,冲段长靖笑道:“没什么。我正巧到这里迷路了,哥哥送我回去吧?”段长靖点了点头。

    直到再次在席间坐下,段俪抒才仿佛有了些真实感。姜珩这人怎么神秘莫测的,看来她往后还是少同他打交道来得好。她看不懂他,就离他远点好了。

    一旁的云舒儿似乎也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看到她回来才松了口气。段长靖在段俪抒身旁一并坐下,场下不知进行到哪里了,周围实在是吵闹得很。

    段俪抒叹了口气,匆匆瞥去,一名红衣女子神采飞扬,娇小的身影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容貌并不算多么惊人,脸上的自信却为她多添了几分光彩。

    她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几眼,一旁的云舒儿见了笑道:“郡主初来京中不久,想必不知道。这位是右相家最小的女儿温琦小姐,温小姐可谓是女中豪杰,无论是马术还是射箭样样精通。”

    原来是她,段俪抒早有听过温家这位小姐的传闻。虽说是文官之女,但巾帼不让须眉,偏偏一头扎在这舞刀弄枪上,骑射不输男子,整日埋首在赛场,至今并未婚配。

    场上的红衣女子笑道:“还有谁愿意与我比试?”她眉目间英气袭人,身着骑装面色红润,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模样。

    “温小姐果真是女中豪杰,这般英姿恐怕只有段大将军府上的昭华郡主能够与你一较高下了。”段俪抒朝说话的人望过去,她在暗处勾起唇角,这还是云曼儿第一次当众给她使绊子。

    谁不知道温琦并非那些世家小姐,宁愿在马场挥洒汗水也不愿谈那些家常话短的,她性情直爽,上头又有几个兄长宠着,不谙世事也不关注传闻,自然不知道段俪抒刚回京城,对骑射之事一窍不通。

    不过并未有谁出来澄清,想来都盼着这位近日正在风头上的昭华郡主出点什么丑才好。

    温琦果然直率,目光巡视了一遍场上的女子们:“昭华郡主是哪位,可愿与我比试一番?”云舒儿转过头,目光中似乎有些担忧。

    段俪抒安抚地对她笑了笑,随即便站起身对温琦施施然行了一礼:“今日有幸识得温小姐风采,不过本郡主并不会骑射,只怕要叫各位贻笑大方了,还请温小姐见谅。”

    温琦只当她是在推脱,摆了摆手道:“郡主不愿与我比试可是看不起我?”她依旧不肯让步,底下众人更期待段俪抒的反应了。

    “温小姐误会了,大家想来都知晓本郡主前不久刚回京中,骑射之事若非儿时苦练,像我这般短短日子里怎能精通呢?不知云大小姐道本郡主精通骑射是哪般,不过今日确实要叫温小姐失望了。”这四面八方来者不善的目光之下,段俪抒故作叹气,面上仍旧处变不惊,却是将话题转到了始作俑者云曼儿身上。

    众人皆知昭华郡主前不久刚回到将军府,说一窍不通还差不多,这云家的大小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温琦虽然大大咧咧,但到底生在京城,父亲在朝为官,她也不是个傻的,当下自然能够听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