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来来回回的好几趟,又是打水,又是翻箱倒柜地找金疮药纱布什么的,段俪抒累的够呛,看着榻上的人却不免得有些担忧。

    她将斗笠摘下来,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心中疑虑万千。这么晚了,姜珩为什么会出现在将军府门口,还满身是血,不过他这么轻易地摘下了面罩,莫非是因为认出自己了?可他怎么认出的?

    甩了甩有点疲累的脑袋,转过头却发现榻上的人似乎是醒了,还挣扎着要起身。段俪抒连忙按住他:“别乱动。”姜珩有些心虚地看了她一眼,勉强坐在榻上。慌乱间像是拉扯到了伤口,饶是也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段俪抒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够他的腰带,姜珩却连忙按住她正要动作的手:“作什么?”

    她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给你上药啊,不然呢?我一介弱女子,还能对殿下耍流氓不成?”还真是妙语连珠,噎得姜珩无言以对,只能悻悻地放下手。

    段俪抒一边褪下他带着血迹的衣衫,一边却注意到他通红的耳朵,不禁嘴角微勾。这个登徒子,平日装的好似个情场老手,轮到他自己还不是耳朵都红了。

    她故意慢吞吞地动作,姜珩目光有些呆滞地乱瞟,段俪抒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指尖好几次不经意地触到他滚烫的肌肤又故作不知,只想看不可一世的他出现窘迫的样子。

    “昭华郡主是在借机揩油,吃我豆腐吗?”姜珩冷不丁出声,声线还带着些许笑意,下一秒,他将那只女子细腻的手放在自己精壮的腹肌上,“不如我教你,吃豆腐是要这么吃的。”她的手指碰到他滚烫的肌肤,段俪抒的一张俏脸没来由地红了起来。

    空气里温度骤然上涨,不过还没等气氛怎么暧昧起来,她的手似乎不小心按到他腹部的伤口,姜珩没忍住“嘶”了一声。

    段俪抒连忙瞪了他一眼,从他包裹住她的大手里挣脱出来。看他终于安静了下来,边给他上药边询问:“你怎么会受伤?”

    姜珩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我去追查一些事情,被那边潜伏的人手发现,扭打之中逃了出来,但受了点伤,混混沌沌之间不知为何就到这了。”段俪抒上了药,以纱布打了个结便坐下用水净了净手。

    “这还叫受了点伤?你倒是够大意的,意识混沌还敢随便就摘下面罩。若今日不是我,明儿个或许就要传出殿下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做贼了。”她擦拭着自己的手,抬头无奈地朝他投去一眼。姜珩抿了抿嘴,神色间看不出情绪,“我认出你了。”

    段俪抒倒是奇了怪了:“我带着斗笠,也看不见脸,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她纯粹是下意识脱口而出,闻言,姜珩的思绪却忍不住漂移了一瞬,顿了顿,他还是如实回答:“或许,因为是你吧。”听上去明明是无厘头的答案,段俪抒手上的动作,在这一瞬却乱了一拍。

    她抬头对上他注视着她的目光,姜珩却忽然想到方才她给自己上药的场景,一时之间竟说不出是何滋味。段俪抒被他以如此直接的眼神望着,突然想来刚才手上的触感,不禁略微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夜里的风应是凉爽的,此刻却吹得二人皆有些发烫,段俪抒紧张地目光往下瞟,却瞟到他因为上药还没来得及穿好的衣裳,目光触及到那精壮的腰身与腹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殿下,你…你先把衣服穿上。”段俪抒轻咳一声,微微别过头。

    他没有应答,不过听那声音就知道。等那一阵声响过去后,段俪抒才有些机械般地逐渐将头转回来,有些尴尬地不敢看他。笑话,虽说不是第一次看见他身子了,但明明三番两次都是因为包扎。

    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那精瘦又有力量的身子,无意识沉沦了一会儿,段俪抒惊觉不太对,有些惊悚地摇了摇头。这是怎么了,她到底在想什么?

    姜珩不知道她这一串心理活动,见她脸上表情变化莫测却觉得有些好笑,便出声打断了她的自我怀疑:“你在想什么?”

    段俪抒还未反应过来,嘴上却是比脑子还快一步:“想你。”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姜珩脸上一如既往地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懊恼地够呛。

    她这个嘴啊……

    “那什么,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干巴巴地想要解释,挤了半天,绞尽脑汁又想不出什么说辞,毕竟她方才也确实是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