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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五,季醒词就收到集训学校的消息,初八那天开始年后假期第二轮的学习。

    回归到集训的日子总是紧凑的,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给自己制定高强度的练习,即使身怀很高的天赋,但季醒词仍然不放松,甚至比其他人写的都要多得多。

    二月末,季醒词从市里回到镇上,准备三月份开学的事宜。

    这可能是在清水中学最后半个学期了,从暑假开始一直到高考,都在外面的专业美术集训学校学习,没什么机会再回镇上和迟念在同一所班级,下课待在一起,所以他格外珍惜这大半年。

    另一边的迟念也没少听林一鸣嘟囔冉思琪过了这学期后也要去外市的一所专门艺术学校去学习,这短时间他们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无非是林一鸣有些小心眼不放心冉思琪。

    坐在他对面的宋仰星和迟念谁都没接他的话,甚至来说二人谁都没听。

    迟念满嘴的敷衍,嗯嗯啊啊了半天。心里纪念着季醒词也要和冉思琪一样到外面学习,那么他们岂不是会很长时间不见,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作为朋友,她还挺舍不得的。

    而宋仰星则是根本不想再听他口中说出冉思琪如何如何,他们之间的事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她还是无法做到在林一鸣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没听一会儿就找个理由离开了。

    三月初开学,迟念和之前上学一样临走前多一份早餐,给季醒词带了份。

    季醒词这几次也没推脱,每天在座位上接过迟念笑嘻嘻的递过来热乎乎的豆包和豆奶但有时也会给迟念带一瓶鲜榨果汁,仿佛俩人的友情更上一层楼,和之前完全不同。

    三月最后一周的周三,随着一声声闷雷降临人间,已然到中午的湛蓝的天空陡然布上一片阴云,不一会儿便风雨大作,被风卷起的雨水噼里啪啦打在教室窗上,形成了一首春季的演奏曲。

    伴随着外面的天气和催眠曲一样相媲美的雨声,迟念忍不住突然袭来的困倦,接二连三的打着哈欠。

    上午最后一节班主任高文斌的课,虽然开学许久,但是班上有些人的心不免是散的一直没回来,所以课还没上到一半高文斌终于受不了下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转身将手上的教材重重拍在讲桌上。

    一旁放着的黑板擦上附着的粉笔灰随着剧烈的振动飘到上空,那些细小的粉尘浮在空中快速的被吸进鼻子里,高文斌板着脸咳嗽两声,伸手在前面扫了两下,厉声道:“怎么,你们明天就要高考了?”

    刚在下面打闹的动作僵在半空,而后慢慢的抽回手,有些说话的也都默默地闭上嘴,生怕下一秒被点名的低下头,不敢再去看看他。整间教室里的学生大气都不敢喘,等着高文斌正式发火,无比肃静。

    高文斌一一扫视在座的学生,最后停留在靠窗户的一个位子上。

    他皱紧眉头,脸上神情严肃的很甚至说还有些怒意,像是布满了阴云,让人看着胆寒,但他还没立即发作,而是一声不吭的继续看着那位什么时候给他来些反应,简单点说就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

    许不言和迟念是同桌,平时没少帮她打一些掩护,可今天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被高文斌的眼神拦住,他伸出去的手慢慢抽回,只能咬着牙盼着她快点睁开眼睛。

    此时的迟念毫无感觉,甚至还没感到高文斌正在悄然逼近。

    季醒词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两眼而后转移眼神。

    “刚上课就睡?!”高文斌一本书拍下去,迟念的耳朵阵痛令她陡然惊醒。

    刚睁开眼睛便对上一张能把自己杀了的表情,她惊恐的咽了下口水,往后退了一点。

    “还睡吗?迟同学?”

    “不了”

    毫不例外,下一秒她便被请到后面垃圾桶旁边站着听讲。

    忍着一旁微微发酸发臭的垃圾桶,迟念屏住呼吸,捧着书揉揉还有些疼的耳朵,刚刚被高文斌打的有些狠了,都打出耳鸣了,她不适的摇摇头接着又被看到的高文斌训了一顿。

    “你说说你们,你们这个年龄段,你们这个阶段,你怎么睡得着的?”他恨铁不成钢的伸手点了点,而后接着说:“过几天就有一次月考考试,考完按照成绩分座,这次考不好的全给我到后面跟垃圾桶一座!我看看你们到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全班人不敢吱声,默默打开书划重点记笔记。就连迟念心里都是一颤,一提到考试她整个人的心情不太好了,所以这种比较down的情绪一直延伸到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