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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庚,那我们现在要回帝京吗?”微微问。“冬季快到了,白日越来越短,还是尽早回去的好。”

    刘长庚却道:“再等一日吧,等我给西北王送个大礼。”

    他连夜凭着记忆画出了连纵宗门的防守机关以及守卫布局的图纸。连纵宗门建在崇山峻岭之中,布局严密,机关重重,这些机关的破解之法原是宗门的机密,他在宗门十几年暗中摸索了出来,只待有一日能再无后顾之忧地一举攻进宗门。

    第二日,他便以神秘人的身份,将那图纸和药方,一齐送到西北王手上。

    这两样都是宗门赖以称霸的机要,如今全被他破解了送给西北王,这老藩王常年被林宇峰压制,心中定是恨他入骨,如今西北王世子又被扣留在帝京,他除了帮帝京攻打宗门,别无选择。

    刘长庚又给东北的部落首领传去密信,要他暗自出兵西北,准备和西北王一起,瓜分了连纵宗门。

    做完这一切,他才和微微重新乘马车返回帝京。

    ……

    马车驶离连纵山脉,往帝京而去。

    车里,刘长庚摸了摸微微的脸,她脸上的红斑和凹凸不平慢慢褪去,多年不见的雪白的肌肤逐渐显露出来。刘长庚柔声道:“已经五六日了,果然有好转。”

    “等到了帝京,就可以完全恢复了吧?”微微照着铜镜,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她之前总觉得配不上他,很少和他一起出去逛,可是如今,终于可以素无忌惮地把裹脸的面纱扯掉,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妻子。

    马车上还有一支玉笛,是微微闲来无事买来的,她想起来芸儿在密室里给她讲的事,便好奇道:“长庚,我听芸儿说你小时候经常吹笛子,我也想听你吹嘛。”

    “芸儿还告诉了你这些?”刘长庚一愣,随即道,“当然可以。不过我好多年再没摸过笛子,怕是都忘记了。”

    刘长庚无奈一笑,拿起玉笛,有些生疏地摸索着,吹出几个音。

    笛声断断续续,生涩不堪,微微忍不住就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吹得什么呀,果然是像蚊子叫一样。芸儿说的果然没错。”

    刘长庚把玉笛撂下,颇为不满,“微微,是你要我吹的,我吹了,你却取笑我,这是什么道理。”

    微微赶紧憋住笑,严肃道:“我错了我错了。其实吹得还是没那么惨不忍睹嘛,至少比我好多了。继续吹嘛,我很乐意听的。”

    微微赶紧把笛子又塞进刘长庚手里。

    刘长庚也不再恼她,继续摸索着,慢慢就找到了感觉,过了一会儿,吹出的音调就逐渐和谐悠扬起来。

    他只会吹几首曲子,还是小时候爹爹教给他的,之后十几年在宗门里,再没了条件去碰这些闲散玩乐之物。如今再吹那熟悉的曲调,往事又似乎一一浮现,他却不觉得悲伤,只觉儿时的记忆都被压成了晶莹的薄片,永远在他心底闪烁着,温暖着他。

    微微靠在他肩头,闭眼,听着他吹出婉转的笛声,呼吸着他周身清淡的体香,只觉得此刻她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至于以往那些烦扰的记忆和她古怪的身世,都统统走远些吧,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微微靠在马车里,忽觉窗外有一缕冷风透过车窗钻了进来,她对寒冷极敏感,不禁打了个寒战。

    “冷么?”刘长庚放下笛子,拿起车内的披风裹在她身上。

    微微拉开帘子想看看车窗有没有关紧,却见窗外竟悄无声息地飘起了鹅毛大雪。

    “长庚,你看呐,外面竟然下雪了!”微微惊道。

    刘长庚往窗外一看,雪下得很大,地上已经积满了一层白雪整个天地都明晃晃白茫茫一片。

    “这才九月份,怎么就下起了雪?”微微看了看路边的田地,“你看那些麦子都还没来得及收割呢。”

    “麦子还未收获,如今大雪一下,怕是又会冻死一大片麦子。”刘长庚也皱了皱眉,沉声道:“看样子今年冬天的西北是难熬了。”

    “我们还是尽快回帝京吧。”刘长庚有些忧虑。

    ……

    两人回到帝京后,先去独孤酒楼转了一圈。

    “二……二嫂?”独孤山庄的弟子见两个多月未见,二嫂就从一个怪物般的模样变成了这副美人之貌,都惊异道,“二嫂原来这么美?”

    微微这些年在南风城里,因自己容貌,也从没有收拾打扮,如今仔仔细细打扮了一番,众弟子瞧着她纤细的身段,姣好的容貌,乌黑的长发,灿然的眼眸,只觉得真是帝京难得一见的绝色。

    “那是当然!”微微心花怒放,不由得笑道。

    “二哥,你果然好福气,这便抱得美人归了,叫我们好生羡慕!”大家都露出羡慕与祝福的目光。

    微微听了,觉得心里开心极了。她之虽也得这些弟子的尊敬,可她知道,一定有人在背后嫌弃她,觉得她配不上,如今她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自然是最好不过。

    微微对独孤山庄的弟子们宣布,“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和你们二哥要在帝京办一场盛大的婚宴,你们都要来捧场啊!”

    “那是当然!”大家立刻道。

    “阿成,你之前和我打赌,二哥定是成家最迟的那个,如今想不到全错了,他竟然是咱们里头最早的!”阿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