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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在办公室里待了多久,只知道回家的时候街上已经华灯初上。

    要是可以镜书清也想在外大喝一场,可家里还有陆余,他得回去陪他。

    进屋前镜书清才想起来要检查一下自己的状态,别把陆余吓到了。

    镜子落下来,他看了一眼,脸颊很肿,巴掌印也很清晰。

    这个样子回去陆余又得哭,他叹了一口气,把车驶出然后给陆余去了个电话,骗他说自己要出差几天。

    听到电话里乖巧的应声,镜书清垂下眼睑,多想现在就回家抱抱他。

    不是陆余离不开他,是他离不开陆余。

    他没回公司,而是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酒店。

    然而好巧不巧,在乘坐电梯的时候遇到了怀抱当红小明星的钟汨。

    他暗叹了一声,果然钟汨一见他,浑身酒气凑过去看镜书清,见自己没有看错站直了身体:

    “你怎么在这?背着陆骋偷吃啊?”

    镜书清现在话都不想说,稍微一扯动嘴角口腔里的伤口就拉扯着疼。

    他把自己的脸往暗处藏了藏,没理他。

    然而钟汨更来劲儿了,一把将怀里的小明星推开,勾搭上镜书清的肩膀:

    “小镜子我和你说话呢!”

    镜书清不耐烦的推开他,对小明星道:“照顾好钟总。”

    然而钟汨在小明星缠上来的时候挥手把他赶开,恰好镜书清的楼层打开了,他抬腿走出去钟汨也跟着,踏出电梯的时候回头让小明星上楼等着。

    镜书清被烦得厉害,但是赶又赶不走钟汨懒洋洋的靠在墙上等他开房门,道:

    “我们都多久不见了,你怎么就那么着急赶我走?”

    镜书清无奈拿卡打开门:“不回房陪美人,你在这做什么?”

    进房后钟汨想回到自己地盘的大猫,懒洋洋的坐上沙发,然后道:

    “不着急这一刻。”

    说完眼神向镜书清扫去,突然看到他有意隐藏的脸颊,猛地站起走了过去。

    镜书清感受到他在靠近,微微不耐烦:

    “又怎么?”

    钟汨伸手扭过他的脸,看到他高高肿起来的右脸,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才能打成这样。

    想到他半夜住酒店和脸上的伤,道:

    “陆骋干的?”

    镜书清不说话。

    钟汨呼吸瞬间粗重,低骂:“这狗东西居然还敢打人?”

    镜书清抽回脸,从柜子里拿出酒店配套的酒,道:

    “既然来了,喝几杯?”

    “都这份了你还喝得下去酒?!”钟汨拔高音量。

    镜书清看着钟汨: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钟汨看着镜书清清醒着的眼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去打他一顿还是去骂他为什么打我?”

    钟汨看着他,好一会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态度软了下来,扒拉了一下头发,把镜书清拿在手里的酒拿过去,返回沙发上坐下。

    自己干了一杯,看着镜书清的脸颊,眼神里向来被隐藏得很好的神态终于忍不住流露,心疼道:

    “清,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婚?你明明知道他不喜欢你。”

    镜书清倒酒的动作微微一顿,心脏抽疼了一下,面色平静,却不说话。

    钟汨以为他是因为陆余,面色一改吊儿郎当:

    “只要你想,陆余会有一个很爱他的父亲,这个人不一定非得是陆骋,还有……”

    还有他。

    这句话他没说出来,因为他看到了镜书清眼里的警告。

    他僵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镜书清和别人有可能,但是就是他钟汨不可以,不单只是镜书清,还有他这边。

    他要是娶了一个身世背景强硬的男人,这辈子就休想再见他母亲。

    “我不离婚不是因为陆余,是自己的原因。”镜书清几杯酒喝下去,靠在沙发上双目放空。

    口腔里的伤口被酒精反复刺痛到麻木。

    陆骋这个坑他掉几次但不涨记性,下一次哪怕只要陆骋稍稍示好,他叫又会不计前嫌的贴上去。

    他也恨自己没有骨气,但是他没有办法,一点儿都没有。

    他知道陆骋不可能喜欢他,他也知道陆骋接近他是别有的目的。

    就像一开始他就猜到了他或许是因为白寻洲,事实也是如此。

    他是清醒着跳进坑里的。

    镜书清自认为也算是杀伐果断,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可陆骋是他这一生里的唯一的变数。

    钟汨,仰着头发呆,过了好一会才压抑住心底不断翻涌的心疼,哑声道:

    “我到底该说你这是深情还是蠢?”

    “蠢货废物!”

    陆氏总裁办还是灯火通明,陆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鞋底都快走烂了还是没有白寻洲的消息。

    他已经尽可能花费了所有的人脉去找白寻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