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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黑衣的刺客已经因为药物迷失了心智,安瑾宁和白樱一人一边提着她,把人带回了她们的房间。

    迅速关好门,将捆得严严实实的人扔在墙角。白樱麻利地翻出一个瓷瓶,放在那人鼻子下面让她闻了闻。

    白樱拿的是专门针对这种迷药的特效解药,效果一流,唯一的缺点就是味道刺鼻,闻起来像是无数种刺激的香辛料混合的,打喷嚏是普通反应,甚至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嗅觉。

    刺客的眼神渐渐清明,很快恢复了意识。

    一旦恢复意识,这位漏洞百出的刺客眼中满是慌张,视线在蹲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身上游移,将身体往后缩,看得出是十分害怕了。

    “是我,你看看我,是我呀!”白樱凑到她身边,小声说道。

    女子眼神中一片茫然,被塞住的嘴让她没办法说话,只能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能跟眼前这张脸从重合的片段,可是她没有想起来。

    “我是白樱呀!”白樱着急得自己公布了答案。

    听到“白樱”两个字,女子眼眶瞬间湿润了,往前凑了凑,将头埋在白樱胸前,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安瑾宁叹了口气,没打扰她们,任她发泄情绪。

    她们带回来的女子叫铃兰,比白樱还小一岁。铃兰从小就生活在神隐门中,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这么一个代号。

    从名字就可以看得出,她属于花枝,负责组织的内勤。

    三年前“失忆”的安瑾宁带着白樱回到组织,就是铃兰带她们熟悉组织的情况,照料她们的生活起居。她从小身体瘦弱,没人强迫她学武,她便在花枝跟着种草、熬药,整理资料。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羽枝那么多人,刺杀这种活儿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你是第一次接任务?”见她哭差不多了,安瑾宁拿着手帕边给她擦眼泪边问。

    铃兰眼中仍旧噙着泪珠,她跟白樱接触更多一些,对于安瑾宁这位大小姐,始终有些惧怕。这会儿听见她在问自己,她强迫自己收了哭腔,点点头。

    安瑾宁和白樱二人将铃兰身上的绳索稍微松了松,把人挪了个地方,安瑾宁小声跟她说:“我们暂时不能将你解开,万一有其他人突然闯进来,我们说不清楚。”

    铃兰继续点头,这几句话已经表明了安瑾宁她们现在的处境——身边的人并不都是她们的人,至于她所指的这个其他人究竟是谁,铃兰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我把你嘴里的布拿出来,你说话的时候注意音量。我们现在处在整个房间的正中央,不管哪个方向的人在偷听,都得保证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安瑾宁在铃兰耳边嘱咐,再回身的时候就已经拿掉了铃兰口中的布。

    铃兰虽说是在神隐门长大,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多见了些残忍与不堪,但说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委屈的小脸让人心疼。

    铃兰的手还被捆着,安瑾宁帮她揉着酸胀的脸颊,用关切的语调问:“怎么会让你来行刺?其他人呢?”

    铃兰整体的情绪还处于刚才行刺失败的慌乱中,说话的声音发颤,内容也凌乱,似乎想起了什么让她害怕的场面:“我不知道。逸鹤大人先是带走了好多人,然后他们又逼迫我们跟着来到这里,那些人消失了大半,还剩下几个,负责看管我们,要是不听话,就会被喂药。”

    安瑾宁一直投以温柔的目光,鼓励她不要害怕,继续说下去。

    铃兰所说的,和鸩之前告诉她的能对上,逸鹤叛变了,或者说,他凭一己之力分裂了神隐门,他有自己的追随者。眼下鸩逃亡在外,可能是想要去联络几个不住在大本营的高手,看能不能扳回一局。

    安瑾宁的鼓励很有作用,加上白樱在旁边,铃兰的状态稳定了不少,她抽噎着,把逸鹤是如何将他们带到不落城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安瑾宁。

    变故发生得毫无征兆,至少在铃兰负责的那一小部分天地里,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那日铃兰正翻晒着采摘下来的草药,突然几个她不认识人蒙面人破门而入,他们都手持兵器,对付一个弱女子费不了什么功夫,铃兰知道自己打不过,没有硬碰硬,老老实实跟他们走了。

    她被蒙上了眼睛,走了一段路,有人将她的眼罩摘下来,她发现自己好像是处在一个地下室中,周围还有不少人,看大家的样子,都是突然被带来的。

    这些人里有她认识的,比如和她一起负责晒草药的玉茗,还有管理她们的水仙,但大多数是她不认识的。她们三个人凑在一起,她看到水仙朝跟远处的一个男子交流了一个眼神,然后告诉她和玉茗,此地现在都是神隐门的人,恐怕是组织里出事了,让她们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之后大家被迫分散,不要反抗,接到什么命令只管听从,保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