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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玉钏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站在院子里抬头往上看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只有微弱的灯光照出来,恩恩估计正在哄孩子睡觉呢。

    她来不及多想,快速跑了进去,拿出钥匙开了门,房间里一片昏暗。

    “恩恩,你还在吗?长生,妈妈回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关上门。

    然而,当她换了鞋转身的那瞬间,却看见坐在沙发上那如同雕刻般完美安静的男人。

    他不言不语,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着她急匆匆的挤进屋里,再急匆匆的换了鞋子,接下来一定是想跑到屋里去看孩子。

    “你……你怎么来了?”骆玉钏站在那里,有些愣住了。

    他面无表情,声音低沉,“我一直在这里。”

    骆玉钏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件事既然被他知道了,那么他一定是担心孩子,所以才过来的。

    可是她不是给岳友恩打了电话吗?

    “恩恩走了吗?”她看着他问了一句。

    他不悦的皱眉,“我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别人来照顾?”

    这是在怪她没把孩子照顾好。

    她叹了声,低着头不语,只当没听到他的数落,漠然的走过去打开孩子的房门。

    看到长生安静的躺在那里,她终于舒了一口气,走过去低头亲吻孩子的额头,看着他安静的睡容,乱了一天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关上门出来,却看到自己房里的灯亮着,然而客厅里已经没有了云景笙的身影,她疑惑的忙跑过去看,却看到云景笙竟然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将她放在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的拿出来全都放到箱子里。

    她忙跑过去拉住他,“你在做什么,你要拿着我的东西去哪里?”

    云景笙看也不看她一眼,“今天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搬走,我已经安排好了房子,带着孩子,马上就走!”

    她大概已经猜出了他此刻的心理,可是在她看来,娜娜并不是什么坏女人,“你别这样,娜娜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她只是看起来强势一点罢了。”

    他冷哼,“你知道孩子今天吓成什么样了吗?我来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流泪,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整个眼神都是呆滞的,你知道他的内心正在承受多么大的压力吗?骆玉钏,他只是一个6岁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一切,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和这样的女人待在一起?”

    “我,我……”骆玉钏的内心完全是混乱的,她一方面心疼着吓坏了的孩子,一方面又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离开陈娜。

    想了想,还是低着头用力从他手里扯过自己的衣服,“我不觉得娜娜是一个坏女人,这些年在你看不见的时间里,她也教会了长生很多做人的道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长生也和我一样会分辨是非。”

    他木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她,“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喜欢安静的生活,所以在离开的这段时间才一直没有打扰你,但是,当我发现没有我的约束以后,你的生活能力正在逐渐下降,以至于还将自己送到警局里,我再也不能眼看着你继续蠢下去,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寸步不离的看着你,直到你改掉这些所有的坏毛病为止!”

    骆玉钏看着他烦躁甚至有点愠怒的表情,疑惑的皱起眉头,“我是一个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交的是什么朋友,又不是像长生一样的小孩子需要你看着!再说了,我不需要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也不相信。”

    “你……”云景笙的脸顿时阴沉了下去,叹息一声,他看着她,“你要怎么样才肯搬?”

    骆玉钏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握着行李箱的拉手,“我没想过要搬。”

    在和他理论的这段时间里,以往和陈娜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都在脑海里浮现,她始终坚信,陈娜时一个值得她付出的朋友,她也相信陈娜并不是一个他们口中阴狠的女人。

    “……”云景笙不语,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她,那双深邃的黑眸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紧紧盯着不放。

    最后还是蛮横的扯过她手里的箱子,“那我只能强制将你带走了!”

    她皱眉,用力和他撕扯着,“请你不要再管我的事,就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不可以吗?

    他果真放开了手里的箱子,“好,我可以不管你,那请你也不要阻拦我带走我的儿子,我决不能容忍他在有这个女人的环境里成长!”

    说着就要往外走,作势要去带走长生的架势。

    听到他的话骆玉钏立马就急了,上前一步抓起他的手臂,“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当年走的时候已经答应把他交给我了,你既然有了新欢,就和她一起过神仙眷侣的日子,我们就彼此放过,谁也不要干涉对方的生活,这样不是更好?”

    他顺势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大手紧紧揽着她的腰肢,英俊无比的脸盘慢慢向她靠近,“谁告诉你我有了新欢?”

    很久没有这样静距离的看他,骆玉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推着他的胸脯,侧过脸去,“我还有耳朵,也还看得见。”

    意思是道听途说了是吗?他眸色一沉,看着她,“真是笨得可以!”

    说完便不等她反应,直接一把提起地上的箱子,往外走。

    骆玉钏看着他坚决的背影,愣了一下,忙追上去,“你别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就离开,然后又一声不响的就回来,别说我不能接受,就算是孩子,也不见得能理解,他在这里和娜娜相处得很好,你突然这样强制的介入他的生活,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也是会讨厌你的。”

    他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她,“现在不接受的……是你。”

    话音刚落,他便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就往外扯。

    他的力度太大,骆玉钏一直追着他的步子,好几次都险些被他拖得撞到边上的东西。

    “哎……嘶……”突然的一声闷响,她叫了一声用力的抽回手停在原地。

    他皱眉,听见她的声音不对劲,回过头就看见她正站在那里,一只脚悬在半空,弯下腰要去卷起裤腿,脸色一滞,忙扔下手里的箱子跑过去,抬起她的脚来。

    对啊!刚才樊宁已经打过电话来,说她的小腿划伤了,只忙着生气,想着让她搬离这里,却忘记她受伤的事。

    因为先去了派出所才五医院清理的伤口,所以受了不少罪,破了的地方也更加严重了。

    脚踝的地方有大概五厘米那么长的口子,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鲜血已经从纱布里渗透出来,刚才只是做过简单的包扎处理,刚才走路的过程中撞到边上的鞋架,竟然把伤口又弄开了。

    他一脸说不出的阴霾,深邃的黑眸沉沉的看着,“一定要搬走!再也不许你和这些人来往!”他厉声命令。

    边说着边回身找了一圈,在电视柜上看到了药箱,忙跑过去那来,不顾她的惊奇和反抗霸道的一把横抱起放到沙发上。

    动作熟练迅速的从浴室端来了赶紧的热水,然后蹲在那里小心翼翼的替她清洗。

    温热的水漫过小腿,一股暖流顿时从脚底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