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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运动会开幕式如期在操场上举行。上午的流程相当乏味,无非就是在操场集合之后,举行入场仪式和校长领导致辞,学生们全傻站在操场上晒太阳。

    纪星岚上主席台去检阅了,跟一群中年谢顶的校领导在一块,不可能不鹤立鸡群,台下同学的注意力当然全被他吸引过去了。言邱挤在人群中间快要闷死了,也不知道凭什么纪大少爷可以不用站在台下晒太阳。

    有军校生在,阅兵仪式不需要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凑数,他们只需要站着就行了。看着一堆堆排得整整齐齐的方阵从主席台前,前排不断传来女生的尖叫,白沅沅是其中叫得最大声的一个。

    言邱和谢羽站在队伍最末端,俩人一块开起了小差。

    谢羽拿着练习册殷勤地给言邱扇风,悄悄问他:

    “爹,你是真的在家里养猫了?”

    言邱“嗯”了一声。他这两天吸猫吸上.瘾了,一想起家里的小岚岚就有点激动,恨不能现在就把它抱在手里rua一口。

    谢羽对这只猫很好奇。他是见识过言邱遇到拦路猫大喊大叫三秒上树的场景。所以到底是什么猫可以俘获他爹的芳心,是什么样伟大的爱让言邱连恐猫症都克服了?

    鉴于上次问题太多被言邱挂了电话,谢羽这回吸取了教训,小心翼翼地只提了两个问题:“爹,你到底捡了只什么猫?我太好奇了!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看看?”

    “这……”谢羽这回提的两个问题,言邱都答不上来。

    他既不知道小猫咪岚岚是什么品种的猫,也没那个胆子把谢羽往家里带。

    看着谢羽期待的目光,言邱稍微斟酌了一下,尽量不伤害他的期冀:“最近不太方便,小猫怕生人。等它长大一点,下次我找个机会把它带出来给你看吧。”

    他这么考虑,一方面是满足一下谢羽的好奇心,另一方面,言邱没把握自己怕猫的毛病到底好了没有。

    小猫咪现在还小,所以言邱可能对它没什么恐惧感,但万一它长大了以后,言邱会不会怕它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就只能给它重新找个合适的归宿。

    言邱轻轻叹了口气,但愿他这破毛病能治好。

    因为先前的耽搁,入场仪式一直进行到临近中午还没结束。

    操场上四面开阔,半点阴凉和遮挡物也没有。虽然初秋的太阳算不上毒辣,但是被头顶的太阳炙烤着一会儿,塑胶跑道也逐渐烫起来,有点站不住脚。

    校长站在主席台中央唠唠叨叨的,这边运动会的注意事项还没吩咐完,又扯到学习上去了,眼看着没有半个钟头还讲不完。

    言邱从谢羽手里拿过作业班,大力地扇起风来。

    早晨起来的时候室外温度是十来度,言邱觉得冷,就在外套里面穿了件毛衣。这会儿在操场上站了两个多小时,眼看着太阳出来了,温度从秋高气爽变成了烈日当头。

    等到校长终于把他洋洋洒洒地发言完成,主持人草草收了几句尾,开幕式这才算结束。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同学们纷纷四散开去,向着食堂奔涌而去。

    言邱外套里边还穿了毛衣,热得受不了,于是让谢羽在外面给他把风,自己先进卫生间把外套和毛衣都脱了。

    但是当他把毛衣脱下来之后,对着镜子看见了自己脖子上还未消退的吻痕,愣了一下。

    言邱一想不对,又准备咬咬牙穿回去。可刚套了一只袖管,门忽然被人“嘎吱”一声推开了。

    谢羽紧张兮兮地探头进来:“爹,你换好没有!我好像看到姓纪的过来了!”

    “??”

    言邱一惊。

    我靠啊,纪星岚是在他身上装了跟踪仪吗?为什么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如果纪星岚来了,那么他势必是要进alpha卫生间的。

    他昨天刚刚因为谢羽十五厘米的事情把言邱“教育”了一顿,那悲惨的景象仿佛还历历在目,言邱想起来就觉得腿软。

    慌不择路,言邱干脆拽着谢羽的袖子,一把将懵然的谢羽拉进卫生间。他顾不上思考这样霸占卫生间会不会害纪少爷尿裤子了,“咔哒”就反锁上了门。

    “爹——?”谢羽迷茫地涨了张嘴。

    言邱没空管谢羽了,紧张地注意着门口的动静,果真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了。

    慌忙间,他干脆一把捂住了谢羽的嘴。可怜的谢羽被他按在冷冰冰的厕所墙砖上无辜地干瞪眼睛。

    片刻后,那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门外的人似乎是推了门,发现推不开。随后,言邱听见耳边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没人回应,外面的人终于放弃了,敲了两下就没有再敲。

    但是言邱不敢大意,松开捂着谢羽的手示意他别动也别说话,这才悄悄地从门缝里往外看出去。

    卫生间的门就是个破木头门,年久失修嘎吱作响,用手一抹还掉漆,上面不可能有猫眼这种东西,言邱只好从门缝里往外瞄。

    从门缝往外看出去,视野很不开阔,言邱只能依稀看见门口的洗手台。

    他看见纪星岚洗了手,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又慢悠悠地走开了。

    临走之前,他似乎还朝门这边看了一眼。

    言邱明知道他看不见自己,依然像是被他的眼神触及到了一样,吓得一个哆嗦。

    言邱就这样屏息凝视地等了一会儿,等纪星岚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

    当他转过头来打算跟谢羽解释的时候,却猛地撞上了他的头——原来谢羽也有模有样地学着言邱往门缝外看,如临大敌地盯着门口的纪星岚。

    言邱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他俩这鬼祟的程度真不亚于躲在床底下的老王。

    言邱伸手轻轻推了一下谢羽,和他拉开了点距离,准备把毛衣穿上。刚套了一只手,言邱却听见谢羽咋咋呼呼地问:

    “哎,爹你脖子怎么了?”

    刚才被打断,言邱的毛衣拿在手里还没穿好。他摸了一下脖子,心虚地抿了抿嘴唇。

    他知道这么明显的吻痕,别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言邱不动声色地把毛衣往身上套,应付着干笑了两声:“没事,可能长湿疹了。”

    谢羽一听,皱眉:“长湿疹了那就不要穿高领毛衣,闷着容易闷坏的——来,我帮你拿着衣服。”

    但言邱还是三两下套上了毛衣,顺手拉紧了领子。

    谢羽好骗,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尤其白沅沅那眼睛尖得很。

    他和纪星岚的地下情坚决不能暴露。

    等两人一起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谢羽还不太放心地拉了一下言邱的领子:“爹,你真的没事吗,脖子上长这么湿疹疹正常吗?看起来你好像都没上药,要不要我去给你买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