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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号早上凌晨五点,天还没有亮,庄籽芯在闹钟铃声中惊醒,一想着八点的飞机,迷蒙睡眼倏然瞪得跟铜铃般老大,身体像是装了强力弹簧似的,猛地从床上跳起,一路狂奔向洗手间迅速梳洗和化妆。

    满打满算,终于在七点之前赶到了机场。

    她正在自动值机上拖运行李,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来电。她接起,是钟戌初。

    “到机场了没有?”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到了,刚拖运好行李,准备过安检。”庄籽芯小心翼翼地问,“你……在哪?”

    钟戌初道:“赶紧进来吧,我在星巴巴。”

    “哦……”没有多余的交流,挂了电话,庄籽芯看着手机屏幕的时间,刚好跳向七点零二分。

    说好七点整,他可真是准时。

    她又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号,犹豫之下保存进了通讯录,不过储存的姓名是:资本主义吸血渣。

    过了安检,很快找到星巴巴,庄籽芯刚进门,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钟戌初。

    咖啡馆早已成为人们融入当下生活的一个必不可少的交流场所,无声的远程办公,有声的谈判交流……然而在喧闹的机场里,这清晨的星巴巴安静得就像是与世隔绝一般,每一位客人眼底都藏着一份静静的等待。

    钟戌初便是星巴巴气氛组成员中的一位。

    他身穿一件长袖黑色衬衫,旁边的椅子上挂着一件深色外套,桌前摆着一杯咖啡。

    远远望过去,即便是身着黑色,但在人群之中他依旧如同黑幕下的星光一般璀璨耀眼。

    他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右手在触控板上滑动,左手优雅地端起咖啡杯,手指修长漂亮,在纸做的咖啡杯映称下,他的手反倒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一件艺术品。

    他轻啜一口咖啡,不由地微微拧起的眉心,面部轻柔的表情仿佛像是一首绝美的诗细腻地描绘出咖啡的味道。

    庄籽芯听到自己的心倏然“咚”的一下,猛地下沉。

    资本主义吸血渣今天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光彩夺目吸引眼球?

    她一定是紧张过度,太缺觉,所以产生幻觉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一道阴影投了过来,钟戌初像是有感知一般,抬起眼眸看向庄籽芯。

    然而只是一眼,钟戌初差一点儿没将喝进嘴里的咖啡全都喷出来。

    眼前的女人穿了一件红色及脚踝的大摆长裙,身上还披了一件鲜艳的民族印花羊绒围巾,今日的妆容是娇媚高贵冷艳的复古妆,最要命的是她脚下穿着一双黑色带扣复古高跟鞋,那鞋跟看着估摸至少得有七八公分高。

    庄籽芯见他呆呆地望着自己怔了有好半晌没有回过神,不免心中疑惑,难道吸血渣被自己今日的美貎突然吸引住了?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在他眼前招了招。

    钟戌初回过神,蹙着眉心道:“你就穿成这样去云南?”

    庄籽芯低眸看了一眼身上及脚踝的红色大摆长裙,不解地问:“不可以么?”

    陶陶说了,大红色的大摆长裙配上民族印花的羊绒围巾最配云南的蓝天白云了,照片拍起来一定超美的。

    钟戌初当即陷入一片沉思,然后说:“我是不是没跟你说多带一些‘保暖轻便’的衣服?”他刻意加重了“保暖轻便”四字。

    庄籽芯蹙了蹙眉,回道:“说了。保暖的我带了,在行李箱里。裙子不轻便么?洗脱都很方便呀。”

    钟戌初嘴角微微抽搐,道:“你开心就好。”然后低头轻啜了一口咖啡。

    庄籽芯不明白他倒底想说什么,她穿裙子又哪里招惹他了,于是怼道:“对啊,我穿裙子我开心。”

    钟戌初不再说话,专心对着电脑办公。

    庄籽芯很识趣,不会主动自讨没趣,本想找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可是到处坐满了人,偏偏只有他对面的座位是空位。

    她忍不住想,该不会是吸血渣好心为她留的位置吧?“这里有人了”这几个字怎么也不像是从他的嘴里崩出来的话。

    庄籽芯点了一杯咖啡和一块蛋糕,坐下之后便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浏览并回复粉丝们的留言。

    可这刚坐下没多久,忽然,两个半高大孩子追打嘻笑的声音传来。

    庄籽芯媚心微锁,寻着声音来源看过去,两个孩子恰巧冲到了他们桌跟前。一个小朋友双脚绊住,直撞在他们的桌子上。

    庄籽芯怕咖啡烫着他们,连忙将咖啡端起。

    孩子的母亲连忙跟过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不听话,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