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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没人答话,二叔公板着脸,对着灵棚下一皮肤黝黑,长得挺老实的一中年人说:“郑哲,你是郑华他爹,你说,说实话,不然郑华可能性命不保。”

    听了二叔公的话,郑华他爹扑通一声,跪在了棺材前,哭丧着一张脸,说:“阿爷,这是大哥的主意,也是大哥做的,和我们没有关系啊,您要是有怨气就去找大哥,不要对您的曾孙下手啊。”

    “你说什么呢你!”一个头戴白布,身材魁梧的男人冲上来一脚把郑哲踹倒,满脸的凶悍,道。

    “我说是你害死阿爷的!”郑哲被踹倒后飞速从地上爬起,骂道,一把扑向那魁梧男人,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二人打斗中用来烧纸的火盆,挽联都倒了一地,场面乱成了一锅粥,几个人连忙上来把他们两人拉开。

    我看着二人的打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刚刚还一团和气的,怎么莫名其妙就打起来了,还有那个老人不是喜丧吗?怎么又变成被害死了。

    二叔公走到他们两人面前,喝斥道:“别打了,郑哲,说,到底怎么回事!”

    郑哲哭着脸,开口说:“这都是大哥的主意……”

    原来这个去世的九十三岁老人郑竹韵,有三个儿子,可很不幸,他这三个儿子都在四、五十岁的时候死了。

    这三个儿子给老人留下两个孙子,两个孙女,这些孙子、孙女靠着老人种田,加上**的低保才将他们抚养成人的。

    可是成人后,他们都不愿意承担赡养老人的义务,便开始相互推诿。

    最后四人中,年纪最大的大哥郑大魁出了个主意,就是把这个高寿老人毒死,这样不但不用抚养老人,还可以从**那里骗取一笔抚恤金。

    他们不但这么想,还这么做的,由郑大魁给老人的水里下毒,这八人就联合对外就宣称老人是无疾而终,还装模作样的办了一场喜丧。

    郑哲跪在二叔公面前,抓着二叔公的手,说:“二叔,郑华他们这些小辈都不知道这件事,你可要救救郑华啊。”

    听完郑哲的话,我攥紧了拳头,瞪着这几个人,这几个人简直是畜生,不对,是畜生都不如,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四个都是我的长辈,我恐怕早一脚朝他们招呼过去了。

    乌鸦反哺,羔羊跪乳,禽兽尚知报亲恩,而眼前这八人,不懂得报答老人的养育恩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毒死老人。

    我看到我爸和二叔公的脸都微微的抽搐,显然气得不轻,其他那些的亲友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报警!报警!”

    “对!报警!”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大家冷静一下,听听二叔怎么说。”我爸冲众人摆了摆手,说道。

    听了我爸的话,那些亲友才略微平静了下来。

    二叔公沉着脸,冲郑大魁和郑哲说:“我们是本家,我不会报警的,郑华他们这些孩子不知道这事,所以我会救,至于你们这四个畜生,哼,自求多福吧。”

    二叔公说完,一甩袖子就要走,那的意思不言而喻,这老人十有八九得变煞,回来索命。

    我目光看向红棺,发现棺材盖上和棺材下已经出现密密麻麻的小水珠,有些水珠甚至已经开始往下掉了。

    我眉毛一挑,这种状况,玄门九术上有介绍,煞气凝珠,乃变煞之相。

    而里面这尸体的怨气之重,已经让这些煞气凝结为水珠,一旦变煞,那里面这具尸体就异常麻烦了,诈尸什么的还是小事,最怕的就是这尸体变成尸煞,那就难办了。

    像这种怨气聚集的尸体,会变成尸煞,尸煞会先从血缘最亲的人开始杀起,首当其冲的就是老人养的这四只白眼狼。

    农村人本来就比较迷信这套,再加上村里没少流传二叔公抓鬼的故事,所以见二叔公要走,那四个头戴白布,腰系麻绳的‘孝子孝女’齐刷刷的在二叔公面前跪下了,哭着喊着,场面煞是壮观。

    “二叔,你不要走啊。”

    “知道您有本事,您得救救我们啊。”

    ……

    而在不久前他们还面带笑容的给老人办‘喜丧’。

    我爸见到他们跪下,心里有些不落忍,走到二叔公身旁说:“二叔,大家都是同族,能救就救下吧。”

    “哼!”二叔公鼻中一声冷哼,虽然脸上挂着愠色,朝围观的众人说:“各位,我族不幸,出此些不孝子女,让我做些法事,帮老人超生,待这件事后,我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的。”

    二叔公在这个村里显然是有些威望的,听完二叔公的话,那些亲友交头接耳了一番,纷纷离去,那个黄衣道士见状,有些不知所措,拿上那包也要离去,像这种农村里替人主持丧事的道士,一般都是从道观里请来的普通道士,这种情况这个黄衣道士显然应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