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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辰神情一愣,难道真是巧合遇上远行数千里去蛮荒之地传经布道的石窟寺和尚;早有传闻石窟寺和尚有入世俗修性、修心一说,需修行满三千功德才能返寺;倒有些像密宗中苦行僧的修行之法,只不过前者在外传经布道三五载差不多也就可返回寺内,后者却是观世间百态砥砺自身,或许一辈子在路上,直至涅槃归墟或者是证道成佛才会返回佛门祖庭。

    随即叶辰心中一动,拱手轻声道,“无名散修叶辰,奉师尊之命入世修行;兴之所至也正好想去飞霜城走一趟。不知能否与玄清小师傅同行,也让叶某这等山野修士有幸聆听到石窟寺高僧解说佛门真谛。”

    “叶施主也是去飞霜城,那正好与小僧同行;不过小僧可不是什么高僧,只念过几部经书,可讲不出什么我佛箴言。前些日子小僧修行遇到了瓶颈,心生魔障;寺中主持方丈便要小僧去世俗走一遭,说修行修行,只修不行终究沉不了气候;这才被迫赶下山的。小僧从小便在寺中长大,常听师兄师叔们说外边打打杀杀到处都是乌烟瘴气之地,可不像寺中这般安生,还叮嘱小僧多防备同道之人;在途中也就听闻飞霜城还算安生,很少有争斗;这才决定去飞霜城看看。”

    或许是谨记出家人并不打诳语的缘由,玄清小和尚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来由始末说的清清楚楚;说道最后似感觉自己道出了些昔年糗事,不由得涨红了小脸;无疑此时的小和尚,再无半点神情肃穆得道高僧的模样。

    小和尚如此实诚,倒是让叶辰放下了大半的提防心思;也不故意去瞧小和尚有些尴尬的神情,转而笑道,“刚才有幸亲眼目睹佛门的口灿莲花降妖伏魔的神通,这可是做不得假的。若是叶某或许能侥幸宰了这畜生,可没那本事降服他,还让它乖乖听自己念经。”

    话语刚落,本就有些涨红的小脸顿时憋得发紫;最后小和尚还是一咬牙,喏喏道,“阿弥陀佛,让叶施主见笑了;小僧还未能修成这门神通;只是先把这畜生先暴打一顿,打的它不再反抗为止;再行我佛慈悲。”

    寂静的荒野中陷入短暂的沉默,暗红的火焰照应着俩张有些僵硬的脸孔;这恭维话碰到实诚人怎么就感觉着很少别扭了。蓦然间俩人同时抬起头,对视一眼后皆是尴尬一笑,如此倒是缓解了些许最初的生疏感。

    叶辰不敢在妄言,赶忙转移话题道,“小师傅法号清玄?”

    后者只是双手合十,腼腆的点了点头;高喧一声佛号,重复道,“小僧法号清玄。”

    瞧着这神情肃穆的神情,叶辰扳着手指数道,“石窟寺的字辈我记得是按照‘了本圆可悟,清静真如海’来排的,当代石窟寺主持方丈法号悟德,听闻是个活了三个多甲子的老和尚;清字辈多是寺中的长老护法,也多是有百来岁了;小师傅今年高寿?”

    玄清小和尚顿时苦着一张脸,细声道,“小僧也不知晓,只是被主持方丈抱回寺中已有十四个年头了,约莫是十四五岁吧;小僧从小便被主持方丈收做关门弟子,按照辈分来算,恰好是排到玄字辈;所以寺中有一大堆老和尚见着小僧便道小师叔或者是小师叔族,小僧听着也很愁啊。”

    叶辰扯了扯嘴角心中不由得腹诽道,那些对着你个屁大的小孩还得恭恭敬敬行礼的老和尚才愁吧。随即叶辰心中一动,好奇问道,“佛门有大小乘区分,其中又有显宗和密教之分,不知石窟寺是属于佛门哪一支?”

    抬眼见玄清小和尚有些踌躇,叶辰似乎感觉有些犯了交浅言深的忌讳,便赶紧补充道,“只是好奇问问,若是是贵寺机密那便当叶某没问。”

    “阿弥陀佛,世间哪有不无可与人说之事,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言说的密事;只是这牵扯到石窟寺一位前辈的污点。石窟寺开山师祖了因禅师本是密宗一位修行大乘佛法的大德高僧的亲传大弟子,了因祖师下边还有几位师兄弟;或许是祖师资质有限,那位大德高僧欲把自身衣钵传授给另外一位师弟;后不知怎么被师祖知晓,如此便心生怨恨;一日趁着那位大德高僧外出,监守自盗偷了师门圣物破门而出,远遁中州拜入显宗净土寺。”

    小和尚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净土寺是修行小乘佛法的显宗,施主可别以为瞧不起小乘佛法,相较于大乘佛法确实差上一筹,可那也只是修行理念和修行方式不同而已;主持方丈就常说小乘佛法也可济世救人,亦可修得我佛金身这便足矣。传闻祖师最后幡然醒悟自我逐出师门;一人独行至南荒传经布道,立下了这片基业。不过师祖心中有愧,一生都并未再修行盗来的那门大乘佛经,也严禁后辈弟子修行,只是当作圣物供奉起来。唉,几十年前听闻被贼恶盗去了,这又是一桩祸事。”

    叶辰顿时心中一惊,不动神色说道,“如此说来,石窟寺应该是属于小乘佛教一脉了;甚至还可说是中州净土宗的一分支了,来历果然不凡呀。叶某倒是曾读过一些孤本,大概知晓些密宗大乘佛教修行之法,修行之人选择最尊崇的一尊佛、一位菩萨或者一位明王,作为修行成就的对象,以此为本尊而后修行;一切直至本心,最终成就本尊的所有神通智慧;这大概也世人常说的肉身成佛了,不知小乘佛法所说的化虹成佛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