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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踩黑云的黑袍老者并未理睬作鸟兽散的贼匪喽啰,缓缓转身一脚踏出,身形已掠至众人眼前;黑雾散去终于露出身形敦厚壮实的黑袍老者真容,只见苍白的面孔上一道陈旧泛黑的伤痕从眉心划至下颚;黑袍老者双手拢于袖中对着众人眯眼一笑,神情微动间伤痕振颤,像一只扭动身形的剧毒蜈蚣;想起黑袍老者刚才举手投足间杀人不眨眼的一幕,再瞧着眼前泛着笑意的狰狞面孔;烈日当空再无一丝暖意,众人心中只有只是刺骨的冰凉。

    黑袍老者伸手指了指只剩一堆齑粉的贼匪阴笑着道,“即使黑风寨早在二十年前被青龙子那老匹夫一人一剑给荡平了,可黑风寨这三字也不是你等蝼蚁能借用的,”叶辰神情顿时愕然,暗道这算是给那些死不瞑目的贼匪一个该死的理由么;

    战战兢兢的孙登吉双眸上过一丝喜色,躬身上前唯唯诺诺的低声道,“前辈,我等只是路过此地商人,并未与这群贼匪有丝毫关;更不曾打着黑风寨的名号为非作歹。”

    黑袍老者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伸出一根惨白是手指点了点孙登吉身侧的年轻后辈,阴恻恻的讥讽道,“其余的人也就算了,不过这位少侠敢称黑风寨的人为余孽,想来是一位自诩除魔卫道名门的侠士;来来来,把老夫这老魔头就地格杀。”

    话语间黑袍老者手臂轻轻抖动,畏畏缩缩站立在孙登吉身后的年轻男子身形一震,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抓掐住咽喉,整个身子被诡异的一寸一寸提起;年轻男子双手死死的扼住自己喉咙,双臂青筋暴起徒劳的搬扳动着那只无形之手;离地的双脚无力等踏,真个身形无力的抽搐。年轻男子脸色由青转紫,吃力的抬起眼眸投向身侧的长辈,满是绝望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希夷之色,嘴中艰难的张开吐出‘爷爷’。

    孙登吉老脸忽白忽青陷入天人交战之中,耳畔中那更似遗言的呼喊犹如一道惊雷打在老人心坎上;浑身振颤的孙登吉手中古剑再也抑制不住,一剑飞出径直朝空中那道无形气机斩去,嘴中悲愤交加嘶哑吼道,“晚辈愿一命抵一命,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过我那无知的孙儿。”

    针落可闻的峡谷中响起一阵‘噗噗噗’低不可闻的闷响,孙登吉本已抱着飞蛾扑火的必死之心;蓦然他瞪大眼睛,一剑递出却发现轻易的斩断了那牵动天地元气的气机;孙登吉丝毫不敢怠慢横剑在胸,挡在瘫软在地剧烈踹息的年轻男子身前。

    黑袍老者脸上闪过一抹阴沉,大袖猛地一挥,狂风骤起,一股刺骨的阴寒黑气犹如浪涛汹涌而来;首当其冲的孙登吉爷孙二人却未能阻挡片刻,瞬时便倒飞出去;半空中俩人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地后滑出数丈外再无一丝动弹;

    孙登吉身后的几十名护卫,虽只是承受黑袍老者的一俩成迎面而来的力道,但也没落到好;人仰马翻的翻滚几丈外,皆噤若寒蝉的倒地不敢起身。所谓外行看热闹,众人前些日亲眼目睹老东家一剑击碎青玉石壁数丈,自持有剑气无匹老东家坐镇,众人心中皆是有些莫名的底气;亲眼瞧见黑袍老者行凶,虽心身皆寒可多少是带有几分冷眼旁观的态度;

    可下一刻只瞧见那黑袍老者轻轻挥动袖袍,那位在他们心中深不可测的老东家便被横扫出去生死不知,竟然不是这老魔头的一合之敌。瞬时间众人心中顿时冰凉刺骨,刚才还幸灾乐祸的瞧着贼匪化为齑粉,下一刻难道便轮到自己呢;回想着贼匪被吸成齑粉的一幕,众人眼中仅剩的便是绝望。

    黑袍老者好似弹飞几只呱噪的苍蝇般,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孙登吉脱手而飞的松纹古剑,阴笑着道,“啧啧啧,到底是舐犊情深啊;在老夫看来怎么更像是蚍蜉撼大树,不知死活啊;老夫生平有俩忌,第一便是恨那些宵小之辈借用我黑风寨的名头,管你是行侠仗义还是为非作歹,下场你们看见了;第二便是最恨别人在老夫面前拔剑,剑出鞘便是不死不休。”

    叶辰却是眼神古怪,黑袍老者俩次出手后他便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想了,这个性情反复嗜杀的老魔头竟是从筑基期跌境到练气期之人;真实修为应该介于练气后期或练气登峰间,若真动起手来到底还有藏有分筑基修士的手段便不好估量了;难怪初次相见浑身气势与筑基修士丝毫不差,而几次出手后真元的浑厚和迫人威压却与他见过的筑基修士相差数筹。

    黑袍老者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指尖黑雾萦绕瞬时幻化出一条通体乌黑的怪蛇;只听见黑袍老者喋喋一笑,轻轻晃动手指直至生死不知的孙登吉,怪蛇犹如生有灵性身形一攻一弹如箭矢般疾射而去;叶辰突有惊觉蓦然抬眼,只见一道黑光瞬时划过半空,心中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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