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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石人临时营地……

    “快!快!快!把那里也点起来,再弄的亮一点,那些畜牲惧光。”秦错正在营地内来回奔波着,银白色的盔甲重新穿回到了身上,配在其腰间的武器则是一把阔刃单手剑,身为副指挥官,他希望在战前做好更为充足的准备。

    指挥高台上四个角落处的立式火盆儿已被点燃,在秦错的指挥下,拓石人相继点燃了手中各式小火盆儿内的鱼油后,连忙又将这些火盆挂在金属拒马的钢刺上,整个营地顿时被照亮了起来。

    秦错仍不满意,继续指点着拓石人挂火盆儿的位置,不想露出黑暗死角。

    独自站在指挥高台上的秦荣,同样已经全副武装,拓石一族的族长,个头不高且消瘦,但手中的武器却是一纯把合金打造,双手持握的长柄巨剑,剑身足有其身高的三分之二。

    秦荣将手中巨剑立在前身前,神色凝重的注视着远方。银白色的头盔被其习惯性的夹在左臂,头盔额头处被利器划出的六边型图样,是拓石一族的族徽,而族徽中间多出的一个小圆点,则是象征其一族之长的身份。

    秦荣从先辈手中接过拓石一族的这把大旗已有三十余载,老人的顶上已是半秃,一阵寒风轻轻掠过,稀松的头发顿时凌乱,而曾经辉煌一时的拓石一族,此时却与老人顶上的头发一样,混乱且即将凋零。

    战争号角再一次的吹响……

    “那些畜牲又来了!”

    “来了……来了……”

    “来吧,老子今天跟它们拼了。”

    “对,说的对,跟它们拼了!”

    “好样的,老子就算今天死,也得先多杀几只再说……”

    “我……我可不想死,大家还是小心点为好。”

    随着远处邪仓鼠大军的不断逼近,营地内的拓石人已感觉到了冰层的颤动,勇敢之人战吼着,胆小之人祈祷着,他们怀着各自的心情等待着这场最为惨烈的围攻大战。

    秦错在营地内巡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几十个火盆布置的位置十分紧密且均匀,整个营地就像一只蹲在冰原之上的巨大“火兽”,白色的积雪,光滑的冰面把这只“火兽”映射的更为“豪迈”。

    “老秦,说点什么吧。”秦错安排妥当后,已是汗流浃背,光秃秃脑袋留不住汗珠,顺着下巴尖不停的滴答着,他走近指挥高台,将身体靠那里,抬头给秦荣递了个眼神,希望这位拓石一族的统帅能够在战前给将士们鼓舞一下士气。

    秦荣此时并未立刻进行战前鼓舞,而是继续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南方。

    冰层的震动更为强烈,邪仓鼠大军的行军速度本已迅急,但仍在提速,显然已经发起了冲锋。

    秦荣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那邪仓鼠大军荡起的滚滚雪尘,只是淡淡的说道:“看来它们是倾巢而出了。”身形消瘦的老人,手握一柄与自己极不相称的巨剑,独自站立在高台之上,身影倍感孤凉。

    秦错微微点道:“是啊,希望能撑到天亮。”

    秦荣深知自己的这位副指挥心存着怀疑,这座只有几十人御守的营地,真的是否能撑过这最为黑暗的一天。

    对方是倾巢而出,邪仓鼠大军的规模比之前大了好多倍,数量少说数以千计。

    守在营地的拓石族人虽然都属精锐,个个年轻力壮,胆略也算出众,但拓石人手中多是像双刃斧,长剑这类的冷兵器,火器却很少,从逃亡的塔台人手中换取的几把旧式单发喷炮枪,算是最能有效击杀邪仓鼠的利器了。

    拓石人身上所穿的厚重铠甲,皆是纯铁所铸,远不能和族长老爷身上那件合金铠甲相媲美,在邪仓鼠全力撕咬下如同无物,反倒成了累赘,更多的作用也只是心理上的保护。

    这些形势,秦荣皆都了然于心,心中与他的好友兼副指挥官一样没底,但为了保护后方的族人能够成功逃脱,他不得不在此舍命搏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