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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远处吵吵嚷嚷,众人相继瞧去,劳役队伍中也有几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微微扭头,斜眼瞅向那去。

    邹监工举鞭抽向其中一人,接着呵斥道:“看什么看?再没规矩,小心晚上没饭吃!”

    与此同时,一个与邹监工同样穿黄色布袍的男人,从其身边快步走过。

    “那边出什么事了?”邹监工喊问到。

    黄袍男人脚步微微放缓,接着停住了脚步,其肥胖的身体慢慢转向邹监工,之前的几步快走,已让他喘起了粗气儿,停顿片刻,倒了倒气儿,说道:“你还不知道吗?下边传上话来,说是有一名黑袍在极东之地被杀了!”

    “区区一个小小黑袍,泛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咱们王上的三千黑袍大军,执行外勤的少说也有一千吧,死一个两个的,不是很平常的事吗?”邹监工极其傲慢的说到,话语中带着对黑袍船奴的无比轻视。

    邹监工刚一说完,似有后悔,赶紧拍拍那位一直站在身旁的黑袍船奴,接着对那一时低头不语的黑袍船奴说道:“当然了,像丁士国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就不一样了,我们还是一定要珍惜的。”

    那个被唤作“丁士国”的黑袍船奴,受到夸奖,赶紧哈下了腰以示谦逊的说道:“邹大人,拗赞了……”

    看到丁士国脸上仍有不快之色,邹监工继续对其勉励,只见他笑呵呵的说道:“这哪里是什么拗赞,依我看,像这你样有能力的人,穿着一身儿黑袍,真是屈才了,早就该升作蓝袍才对!”说话的同时,给那胖监工使了个眼色,接着又说道:“乌大人,您说是也不是?”

    那一肚肥腩的乌监工,有些心不在焉,但碍于面子,只好帮腔道:“是……是……应该的……应该的……”

    远处吵嚷更甚,聚集的人群已把几个刚从极东之地归来的黑袍船奴团团围在了中间,像是正在议论着什么。而丁士国却显的漠不关心,在这冰雪之地,王上的船奴大军到处捉人,大多数部族都是敢怒不敢言,有些个族长老爷,甚至为了讨好王上,甘愿主动送出自己的族人为奴为役,当然,除了攀附的小人,定然也会有勇于反抗之人,那些不愿失去气节的人们,虽然非常清楚一时无法撼动其王位,但杀几个落了单的船奴来泄泄喷,这也是常有的事儿。自己同样是天天执勤在外的黑袍船奴,“船奴被杀”对他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了。然而西士国更加在意的是,自己能否在这硕林之内争上个一席之地。

    当知道有两位黄袍监工有意提携自己,丁士国立刻心情大好,连忙给面前二人微微鞠躬,随即喜笑颜开的说道:“谢二位监工大人提携,小人能认识您二位大人,真我上辈子积来的福……”

    “乌”姓肥胖监工,此时已有不耐烦之色,连忙打断道:“好了,好了,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的累坏了,交了差,就快回去休息吧。”

    能在硕林之中生存,有几个是没点机灵劲儿的,丁士国当然听出话中之意,面前这二位大人是有私话要说,又向二人微微鞠了一躬后,领着手下兄弟,一同压着三个冰原人向牢营走去……

    见众黑袍船奴已经离开,邹监工不忘继续督促那些依旧排着长龙,缓慢前行的劳役,挥手一鞭甩向半空,划出一道响亮的破空之声,随后破锣嗓子再次喊话道:“都给我规规矩矩的……”

    邹监工呵斥完众劳役,目光扫视吵嚷处,接着回头看向自己的同僚,正欲寻问些什么时,被乌监工神神秘秘的拉到一旁,好像即将要说的话,连那些个劳役都不想让听到。

    “不就是死了个黑袍嘛,王上的船奴大军,哪个月不得死上几个。”邹监工似乎不太理解,自己的同僚为何如此一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