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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奈明珠即将前去和亲,如今在王庭待嫁,也不能如从前般溜到边城了,即使是阿诗玛氏可敦的有意纵容,但如今却被乌腾阁管的很严。

    乔准禾同傅皓之定了亲,乔刺史一家本是要进京述职,但因着帝都的大军调令,也被压下来了,如今圣上下了明旨。

    待乔准禾完婚后,便会和乔刺史一家赶在年关前进京,赵京华也要在年关前回京行及笄礼,两人便约好了结伴而行。

    傅皓之年少有为,这次随乔刺史一家进京,也是等待诏令,怕是会升迁,也许就做了京官,日后留在帝都。

    ——

    乔刺史府张灯结彩,府中撒上一片红绸。

    全福太太捧着乔准禾,乔准禾则是端坐在铜镜前,被全福太太装扮着。

    赵京华端着一盘头面,跪坐到乔准禾旁侧。

    “准禾,就当是我给你的添妆。”

    乔准禾一愣,这头面瞧着不菲。

    “公爷公主和世子都添过了,快拿回来。”

    “瞧你,这是我作为好友单独给你的,明珠也给你添了妆。”

    三人年纪相当,故而很快就相熟了,乌奈明珠上月已经出阁,北上去了苦寒的东临,做了宁王妃。

    乔准禾眼中透露了一丝担忧。

    “莫要如此,今日你是新妇,要高兴的,我表姊听闻了我的好友做了她的弟妹,说了会好好照拂的。”

    乔准禾点了点头,继续由着全福太太梳妆。

    “新妇子快些,傅将军来亲迎了。”

    说罢,全福太太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这会外头的宾客都在看嫁资,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乔邯作为兄长,对傅皓之一阵为难,硬是让人作了□□首催妆诗。

    傅皓之身为武将,不好诗书,肚里自是没那么多笔墨,好几次都快下不了台,得亏是有赵程轩在旁相助。

    傅皓之心中纳闷,全福太太不是说了,三首催妆诗即可,这大舅子,是故意为难自己?

    乔准禾穿着大红喜服,由着娘家人搀扶着,院里也是围满了人,都来看新娘子。

    乔刺史老泪纵横,曹氏在一旁看的丢脸,乔准禾盖着盖头,却惊慌失措。

    “禾儿啊,我的禾儿……”

    曹氏一把啾起乔刺史的耳朵,让他莫要言了,看的宾客大乐。

    平缓下来的乔刺史同曹氏交代了一番,就送乔准禾上了轿子。

    一声“起轿”大红花轿缓缓离去。

    乔府里的人都纷纷出去相送。

    ——

    乔准禾三朝回门后,来到了闲云楼。

    赵京华一早就在这里侯着她了。

    “恭贺将军夫人新婚。”

    而后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乔准禾。

    “偏生就你最客气,前头不是送过了吗?”

    “这能一样,这是回门礼。”

    乔准禾坐到了赵京华对面,打开盒子打量。

    “马上就要进京了啊。”

    再过不到一月,赵京华就要及笄,乔准禾也要随夫进京述职,即将年关,说不定还能再都城过个年。

    大军在年关前也会拔营会都城待命。

    乔准禾眼里放光,激动的问赵京华:“那我要趁着时候,把分号一事定下。”

    “嗯嗯。”

    “娆娆,我对帝都不熟悉,去了那会不会不适应啊?”

    赵京华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帝都的风土人情同边城不一样,就如同我来了边城一般,慢慢适应就好了。”

    “不是这个,我是怕帝都那些贵女们……”

    “不用担心,同在边城一样的。”

    乔准禾能在边城同那些官家小姐游刃有余,但却担心帝都贵女不吃这套。

    “好,那便请你引荐了。”

    赵京华点了点头。

    “如今我只盼父母身体康健,兄长寻得良人,将军……平安顺遂,日后若有了……有了孩儿,也希望她平安。”

    提到“将军”二字,乔准禾耳根微红。

    赵京华将这收在眼底,打趣道:“怎的突然煽情了?”

    “只是感同身受罢了,前些时日,明珠出阁的时候,悄悄的同我说过,她心悦我兄长,可如今也无法与相爱之人执手一生,替她遗憾罢了,我虽与傅将军没怎么相处过,但这几天下来,他对我还是很好的,我也知足了。”

    赵京华轻抚着乔准禾的手背。

    “竟是没想到,明珠也从未提过。”

    随后又道:“我亦如此盼望。”

    “你出身大族,又是皇亲宗室,日后便是王府主母,还担忧什么。”乔准禾饶有趣味的说。

    “诸人只知赵家幼女名满都城,是圣上钦点的秦王妃,自是一生顺遂,可这世间又不止我一人,见了旁人过得不好,亦或是旁人的不顺心事,也会心生几分郁闷。”

    而后又道:“常人言,自给自足便足矣,居高位者,要体谅民生,我并非位高权重,也并非圣母娘娘,却看不得人间疾苦和旁人的糟心事,许是太过于好事,外祖母总说我心大,不过就是自我宣泄的借口,我若不心大,岂不得心里憋屈死。”

    “往岁在帝都,参加筵席,总与人对上,我知有人不喜我,也并不想深究为何让人不喜,不过这都不是我让自己心里堵的理由,所以啊,我同你有一样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