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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男子的雷霆手段让在场的妖魔无不慑服,现在他们才意识到了他们的命并不如他们所认为的值钱,那些在暗中作推手,试图裹挟众势者也随即息鼓偃旗了。】

    任凭在场妖魔噤若寒蝉,池云清却是事不关己,仅仅以旁观者自居冷眼看着。

    这锦衣男子恐怕一开始就是存的杀人立威的想法,以池云清通读人生必读书目:《人性的弱点》、《狼道》、《鬼谷子》、《墨菲定律》、《羊皮卷》后成功培养出的人生智慧不难猜到,接下来那位州牧大人就要出来暖场了。

    这么粗浅的打一棒子给颗枣的做法自然收服不了一众妖魔,但可以让他们逐渐建立起对永州州牧的敬畏。

    巧设名目宴请群妖是表象,而实际也许是这州牧活着是封疆大臣,死了也想宰制一方。

    音乐忽然停下,屏风后出来了一个高两米多的中年人。

    头戴金冠,身披黄袍,圆滚的腹部把黄袍撑得鼓鼓的,好似怀胎八月,下巴光洁没有半点胡茬,两条泥鳅般的长须从嘴角落下。

    “各位久等了,手下人粗野惯了,多有冒犯,我代为谢罪。”

    “州牧大人说笑了,参加如此盛宴是我等荣幸,今日得见州牧圣容,只觉人生再无憾事。

    ”“是啊,是啊,那厮出言不逊,即便大人不出手,我等也必要教他学会尊卑有序。”

    永州州牧许未平只是含笑一拱手,场下妖魔便立刻站起身来迎合。

    快者沾沾自喜,慢着则暗自懊恼。

    “诸位快请坐下,老夫本是粗人一介,就不去攀那腐儒味,陈五,把好酒好菜带上来,各位,今天谁不吃撑了肚皮可都不准走啊。”

    “州牧大人豪气!”

    原来那锦衣男子叫陈五。

    池云清漠然无言,暗自打量着周遭,期间那州牧也几次有意无意在他身上停下了目光,随后便迅速带过。

    这让池云清不由想起那着红裙的白发女子临走前对他所说的。

    “公子,可不要想着偷偷溜走,从您进入永州起,州牧大人就在等着你呢。”

    但这许未平与原身是什么关系呢?

    相识还是那种单方面的有所听闻?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静观局势发展即可。

    很快,披着轻纱,容貌秀丽的侍女们就端着一盘盘食物从屏风中走出,来到了宾客之前,有些急色的,大口往嘴中塞食物之余,还一把揽过了腰肢轻柔的侍女,上下其手着。

    酒水泛着鲜红流入案上杯盏。

    池云清与谢临安交换了下眼神,对这酒水究竟是什么已是心下了然。

    宾客无不是披着人类皮囊,也都自以为彼此都是妖魔,但池云清两人可不是什么妖魔,正儿八经的人。

    这东西自然不可能下得了口,不过有些心怀戒备的妖魔此刻也是原地不动,默默观察其余大口吃喝的妖魔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因而两人的行为也不算显眼。

    “各位。”

    样子活似河流之王塔姆肯奇的许未平清了清嗓子,宾客不约而同停下动作将目光对准了他,主客席位并无高低区别,只是许未平身高两米余,落座后同样显得高人一头,此刻倒有股众人都在仰视他的意味,想必这也是对方有意为之的。

    “这次邀请各位来此,主要是为了解决夏都言与朝廷的争斗带给永州的纷乱,碰巧,永州陷入乱局已久,也是时候该重整河山了,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没人应和,许未平也不着急,脸上笑意更浓:

    “各位不用急得回答,我这宅子虽不大,但容各位待上几天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五,该上主菜了。”

    “是,大人。”

    锦衣男子退下后,不久就带着两个仆从重新回来了。

    仆从背上挑着根粗木杆,杆子上捆着黑布袋,布袋长约一米多,形状好似个蜷缩着的人?

    隐约还能听见黑布袋有动静传出。

    “池兄。”

    坐在身旁的谢临安低声说道,其实答案他大概清楚了。

    “这里面的不会是——”

    “人。”

    撕拉,黑布袋忽地从内里被扯破了,一个口鼻都被布条绑住的黑衣男人掉了出来。

    掉落在地上的男人磕得满头血,仍不断挣扎着手脚并用在地上爬行。

    他还有着生的渴望。

    啊——

    男人惨叫一声,向前抓取的手掌心上已经钉上了把森白的长剑,正是陈五方才握在手中的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