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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安候面色不善的扫视着眼前的两人,阴沉一笑:“这话说的倒是容易!本候亲自登门为王爷和月儿议亲已经是给了你们天大的脸面了,这事就算打到皇上跟前本候也没有理亏之处!难不成是王爷仗着身上有军功,所以才如此轻视、侮辱本候?”

    谢飞卿云淡风轻的一笑,清润的眸子霁月清风一般:“本王绝无此意,但若侯爷执意认为如此,本王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若不是楚王妃与月儿定下了婚事,本候何必大张旗鼓的登门?如今我静安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王爷倒想一把推个干净,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苏云若蹙了蹙眉,瞧着静安候这副不依不饶的模样火气也被燃了起来:“侯爷这话说的自己不觉得可笑吗?婚姻大事,该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宋小姐跟本王妃做主的道理?侯爷也是知书识礼的,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吗?”

    “你……你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如此放肆!”

    “静安候慎言!本王妃是入了皇家玉牒的正经王妃,也要诰命在身,侯爷如此冒犯究竟是何意图?”

    静安候轻压着胸口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他疾步冲到门后对吹唢呐的人厉吼一声:“别吹了!”

    唢呐、锣鼓声戛然而止,他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指着谢飞卿怒极反笑:“王爷你好的很!老夫爱女心切,今儿被你们摆了这一道,这笔账老夫暂且给你记下,咱们有的是清算的时候!”

    静安候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领着人拂袖而去。

    苏云若微叹了口气,头痛的轻压着眉心:“汀乐儿还真会给我招祸!她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静安侯府!”

    “好歹也算把他打发回去了,我听说半年之后便是巫马祎的生辰,到那一日,我便让人把汀乐儿送到他面前,这份寿礼必定叫他永生难忘。”

    “是啊,尤其是得知这么久以来收到的都是咱们有意放出的假消息,巫马祎一定气得捶胸顿足。”

    他们闲聊了半晌,说笑着正准备去一家新开的店铺用膳时,宋栀月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苏云若你这个贱人!明明是你亲口答应了本小姐跟楚王爷的婚事,今日为何又不认了?你究竟安的什么心?贱人!你出来见我——”

    苏云若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王爷先躲一躲,我来打发她。”

    他微一扬眉,从善如流的躲在一旁,暗中留意着门口的动静,拽过竹青叮嘱道:“精神着点,别让王妃伤着。”

    她施施然的走到门口,温柔优雅的笑道:“宋小姐这是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你这样闹,可仔细丢了静安王府的体面!”

    “你少跟我来这套?你忘了昨晚你是怎么跪在本小姐脚下求我的?你这个两面三刀的贱人!你害我被父亲责骂,我跟你没完!”

    “宋小姐,你说话可要留神些。我是正儿八经的王妃,你不过勉强算得上是个贵女,若我真的跪了你那便是你以下犯上、以弱凌强,这样的罪名你担待的起吗?”

    宋栀月愤怒的表情凝固了几秒,一摆手扬声骂道:“你不必给我下套,反正我跟王爷的婚事是你亲口定下的,你若不给我个交代这事别想善了!”

    苏云若垂眸一笑:“宋小姐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王爷的婚事何时轮得到我来做主了?你们静安侯府也算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难不成你还要逼婚抢亲吗?”

    轰的一声,围观的众人发出一声哄笑,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也不怪宋小姐为了王爷如此痴狂,楚王爷年轻有为,出身又高贵,不知是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

    “这话原也没错,但可不是每个姑娘都敢上门逼婚的!”

    “可不是?我听说宋小姐对楚王爷死缠烂打的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哎你们知不知道以前……”

    宋栀月悻悻的瞪着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成了连个拳头,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在掌心里嵌出了几个深深的半月形印痕。

    正当眼下闹得乱作一团的时候,静安候匆匆赶来,扬手便是一记耳光。

    “没出息的东西!你是傻了还是瘸了,偏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你明知楚王妃是有意戏弄你,你又何必送上门给人家羞辱?赶紧跟我回去!”

    宋栀月捂着又疼又肿的脸,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父亲!是他们欺辱女儿在先,女儿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你心思单纯,如何是楚王妃的对手?为父倒当真同情日后嫁入楚王府的女子,还不知要被如何欺凌!”

    “我不管我不管!并非女儿无理取闹,这话是昨晚苏云若亲口答应我的!”

    静安候恨恨的拽着她的衣袖,低声呵斥着:“你还嫌不够丢人吗?难不成要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被楚王府嫌弃至此?来人!‘送’小姐回府!”

    他一声令下,侯在一旁的小厮赶紧半拖半拽的搀扶着宋栀月,架着她往一旁的马车里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