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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呼啸,杀气盘旋。

    黑影身上的斗篷被风吹得不住飘荡,腰间的黑鞘刀散发出阵阵杀机,与他身上的其实融为一体,令人动容。

    慕容乐低声道:“对方不易对付,我们分三路包抄,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黑影道:“我要独自试试他的刀。”

    慕容乐想劝他,却被聂萧拉住低声道:“让他去,我们在一旁掠阵。”

    黑影向聂萧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了刀柄上。

    彭跃涧打量了黑影一眼,说道:“你腰间的刀还未出鞘便已杀意森然,着实是把好刀!”

    黑影道:“你若杀得了我,这把刀便是你的了。”

    彭跃涧大笑道:“哈哈!那这把刀便已经是我的了!出刀吧!让我试试它的锋!”

    黑影率先动了起来,他足尖一点,便似一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在中途时将身子一转,身上的斗篷张开,好似一只黑色的天鹅展翅欲飞。

    彭跃涧的刀已经来到,只见他横扫一刀,在空中带出“呼”的一声,又见黑影将身前滚,不但避过了刀,还来到了彭跃涧的面前。

    然而黑影并未出刀,只因彭跃涧的刀已经转了一圈回来,他要是不躲,便会被斩成两段,所以他脚步一退,向后滑出了一丈。

    彭跃涧轻声一笑,刀招大开大合,旋身一刀劈下,带着极强的劲力而来。

    黑影横向一闪,避开来刀,回身一脚踢出,啪一声被对方挡住,此时对方刀招又到,黑影借力向上飞起,在空中时身子一缩,一转,又躲过两刀,才一落地,彭跃涧的刀又紧追而来,一连劈出十多刀,逼得黑影连连后退,一直推到楼边,险些摔落,好在他轻功不错,将身子一扭,向着旁边一滚,避过了。

    此时彭跃涧一路追着黑影打,而黑影一直在躲闪,时而以腿招还击,两人越打越快,不知不觉已过了百招,只见彭跃涧大刀前突,刺入了黑影的斗篷之中,又一挑,将他的斗篷掀飞出去,黑影向后一滚,又与他拉开了距离。

    彭跃涧抓着黑影的斗篷一扔,笑道:“我们已打了百余招,你一直躲躲闪闪,不敢出刀,莫非是怕了?”

    黑影道:“我的刀只在该出鞘的时候才会出鞘。”

    彭跃涧道:“那么何时才是该出鞘的时候?”

    黑影道:“快了。”

    彭跃涧冷笑一声,提刀攻上,他的刀招直来直往,大开大合,但其中又蕴含着多种变化,环环相扣,刀刀相连,加之他的功力深厚,大刀挥舞间虎虎生风,极为厉害。此时他抢攻而上,想是要快些结束战斗,刀上泛起一阵刀气,荡得四周的大风不断呜鸣。

    聂萧在一旁看得清楚,心中不禁将彭跃涧与月锋山庄的莫天律比较起来,这两人一个是剑客,一个是刀客。一个剑招巧妙,一个刀招凌厉。聂萧只觉二人相差应该不远,若是让自己与这彭跃涧单打独斗,只怕打到最后自己的招式或许能胜,但对方功力实在太强,最终落败的必定还是自己。

    慕容乐神色紧张道:“糟了,风从虎,云从龙,此时狂风大作与彭跃涧相互呼应,占了天时地利,他的刀劲只会越来越强!我们是时候出手了!”

    聂萧道:“莫要着急,黑影兄似乎在酝酿什么,我们做好动手的准备,且再看看。”

    此时黑影似在强忍着什么,右手紧紧握着刀柄,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神色万分严肃,那双紫色的眸子里却带着压制不住的兴奋。

    彭跃涧刀招越来越密,刀影重重,封死了四面八方的去路,逼得黑影无路可退,此时彭跃涧猛地跳起喝道:“小子受死吧!”一招“白虎跳涧”猛然劈出,刀气催得石制地板板不住震动,向四周裂开缝隙。

    慕容乐再也忍不住,猛地向前冲去,聂萧也跟着上前,但两人才来到一半时,彭跃涧的刀已经落下了。

    乌云聚拢而来,将阳光遮挡,天空阴沉了下来,气压沉沉下降,空气中带着一股水气,似一场大雨即将袭来。

    刀光将黑影紫色的眼睛照亮,闪出妖异的光芒。

    金铁相交之声传荡四方,与天边忽然炸起的雷声互相碰撞,惊得镇子里的人纷纷抬头张望,只见五鬼楼上落下两个人来,那中空的三楼轰隆一声倾倒,掀起漫天烟尘。

    聂萧与慕容乐被巨大的气浪冲出五鬼楼,两人在空中扭转腰身,聂萧稳稳落地,慕容乐则立在枝头上。

    漫天的烟尘笼罩了整个五鬼楼,什么也看不清楚,在此之前,两人却看到了一抹黑色的光芒。

    黑色的东西能够反出白光这并不稀奇,但黑色的光却是没人能够描述的,这种光太过诡异,令人难以置信,你甚至会去怀疑那究竟是不是一道光,但那刺眼眩目的感觉却在告诉你,那的确是一道光。

    等到烟尘渐渐散去,聂萧和慕容乐隐约看到那已经变为顶楼的三楼上有两个人,方才的冲击使得五鬼楼的门窗大开,两人二话不说便跑了上去,当他们来到三楼时,看到了黑影与彭跃涧。

    此时的彭跃涧半跪地上,他的手不住的颤抖,已经抬不起来,嘴角流着血,五内翻腾极为难受,已受了内伤,而他那柄使引以为豪的宝刀也断成了两截,一截落在他的脚边,另一截却不知落到了何处。

    黑影则半跪地上,他的手已经离开了刀柄,那把黑鞘的刀静静的藏在刀鞘中,像是从来也没有出来过。此时黑影的前方的地面与他的衣襟都已经被他所吐出来的血给浸湿了,但他穿的是黑衣,因而看不出来,看来他受的伤不轻,但他的眼中却满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