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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什么,就是他走了,不在咱们村儿了。”陆方海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忙起身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抱着。

    杜文秀长舒一口气,嗔怪道:“吓我一跳,你话也不说清楚。刚才来的是他吗?”

    “嗯,他来与我道别,我想着给他筹些路费。”陆方海头靠在杜文秀的肩膀,声音闷闷的。“媳妇,我会把这些银钱赚回来的,你别担心。”

    杜文秀在黑暗中白了一眼,气道:“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眼皮子浅的人吗?钱是死的,人是活的,他是你兄弟,他有事,你帮一把是应该的。只要我们都不懒,日子过好是早晚的事,不差这些子。睡觉。”

    说罢,往后用肩膀顶了一下那厚实的胸膛,倒身睡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杜文秀就被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给闹醒了。

    听着堂屋方氏也起来了,打开院门问怎么回事。

    杜文秀粗粗扎了一下头发,凑过去听。

    “二顺家里死人啦!”孟婆子眉飞色舞的跟方氏转述着。

    吕婶子家才出了事,回来后就紧锁门户,再也不出去东家长西家短的了。

    这几天村西头的孟婆子倒是总来找方氏闲话,两人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孟婆子已抱孙了,抱着孙子一天天的哪家都去,这村里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儿,见她在陆家门口神神秘秘的,大家也都聚了过来。

    “二顺死了?”方氏倒吸一口冷气,踮着脚往村里看了一眼,也看不见什么。

    孟婆子一只手挡在脸前,头微微侧过去,一副说悄悄话的姿态,声音却不见小:“二顺媳妇和谢东才,俩人没穿衣服,死在屋里炕上啦!”

    “啊?”听到的人都震惊了,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哎呀,二顺那个老实巴交的孩子,这事儿是真的吗?”有村人不信,疑惑道。

    孟婆子“啧”了一声,撇撇嘴:“怎么不真啊。那吴老头儿今儿一早起来拾粪,看见二顺家亮着灯呢,过去一看,院门大开着,叫了也不应,就过去看了一眼,哎哟喂......啧啧。”

    孟婆子还卖关子,众人催促她快讲,才慢吞吞开口道:“里头炕上两个光着身子的人哟,被子都扯在地上,一摊子的血,啧啧......吓得他人都没瞧清楚,赶紧去拍村长家的门,叫了人去看,这一看不得了,那男的可不就是谢东才嘛,村长当场就晕倒了。”

    “为啥谢东才会在二顺家啊?”大家心里都有些想法,不过还是开口问出来,说不得别人就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正说着,村外传来牛车的声音,原来村长醒转后,叫老杨头儿套了车,去县衙报了案,衙役这些时候才来到,径直到二顺家去了。

    旁边安静的听着村人八卦的杜文秀,心头浮起一丝异样,想起了玉兰所说的林子里的事情,还有昨夜陆方海说三桂走了......

    杜文秀回转身,洗漱了去烧火做饭,却有些心不在焉。

    陆方海知道吕三桂杀了人吗?吕二顺是跟三桂一起杀了这对奸夫yín妇,还是弟弟杀人后怕被牵连才一起走的?

    他们这样一走了之,连个遮掩都不做,差役一查就能断定是他们所为,昨夜里又过来了陆家,会不会牵连到陆方海?

    越想心里越不安,杜文秀解了围裙,喊巧儿看着火,自己出去绕着院墙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直到确认没有可疑的痕迹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