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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星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昏厥的赵胡氏拖到了原主平日里睡的破草甸上。

    赵胡氏每日丢给薛昕洛的食材都是普普通通,等当家的赵海一出门,她就拿出好酒好菜给自己和儿子吃。

    做菜和打掩护的都是薛昕洛,每每被赵胡氏威胁不能说出去,根本一点好处也沾不上。偶尔做得不对这娘俩胃口了,薛昕洛还要被骂几句,万一回嘴了更是要挨打,只能自己偷偷抹眼泪。

    再加上大部分粗使活计都丢给薛昕洛了,是以赵胡氏养了一身的“娇嫩”的肥肉。

    “这不就是虐待未成年人吗?”薛星落摇摇头,仗着身子瘦小,从半开的破窗户爬了出去,躲在窗户下面听动静。

    夜风中传来赵海不太熟练的哄孩子的轻拍声,越来越轻,看来小儿子已经睡熟了。

    而很快的,伴随着轻轻的一声“吱呀——”,柴房的门也被推开了。

    薛星落屏住呼吸,沿着窗边探出半个脑袋。

    打从踏进赵家院子,老瘸子就收了沉闷的拐棍。等进了柴房,他嘿嘿笑着,借着月光,慢悠悠往先前打探到的薛昕洛的破草甸子走去。

    想到今夜这事他心痒难耐,特意喝了几口小酒才偷摸过来,隐约看到那柴火堆后头躺着个人,老瘸子不疑有他,直接上去就先用破布将那人的嘴给堵上了。

    许是被那一片白花花给诱惑住了,老瘸子上下其手,竟是也没觉出不对劲来。期间赵胡氏似有所觉醒来,奋力挣扎了几下,老瘸子直接掏出沉闷的拐棍威胁身下之人。

    而赵胡氏像是真的被唬住了,僵着身子任由他胡作非为,还小声地哼哼着……

    画面有些辣眼睛,薛星落嘴角抽动,蹲下身子不想看。也就在这时候,另外一边的屋子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赵海哄好了儿子赵州,见赵胡氏许久未曾回来,起来看赵胡氏事情办得如何了,却不想柴房门紧闭,凑近了还能听到熟悉的哼哼声……

    赵海心里一沉,后退两步捡了马厩边上的柴刀,接着一脚大力踹开了柴房的门。

    “砰”的一声巨响惊动了整个院子的人。

    本就破败不堪的柴房门轰然倒下,薛星落猫着腰往柴房去的路上,只听见赵海的叫骂声:“臭不要脸的死贱人!骗了老子去哄崽子,自己在这里招野男人!好啊,老子还奇怪了,你为什么偏要把大丫嫁给这老不死的瘸子,原来是为了以后好办事啊!”

    赵胡氏被吓着了,一时间忘了拿开嘴上的布,惊恐难言。

    “怎,怎么是你!?”老瘸子看着明晃晃的大刀也吓得酒醒了,急忙辩解道:“你,你这赵海怎,怎么说话的,我,我明明是……”来找小娘们的啊!

    怎么一晃眼,身下的人变成了老太婆了!

    赵海急火攻心,根本不想听老瘸子的解释,抡起柴刀就向老瘸子砍去。

    老瘸子左右躲避,和赵海推搡在一起,终究是敌不过身强体壮的赵海,不仅拐棍被砍成了好几段,甚至在一声哀嚎之后,老瘸子完好的腿被砍伤了,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哇——”被吵醒的小儿子赵州才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吓地哇哇大哭起来。

    赵胡氏这才醒过神来,跳起来拦住赵海:“你干什么啊!我是冤枉的!我是被陷害的!我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啊!”

    赵海越发愤怒,一巴掌直接把赵胡氏打翻在地,他又上前踢了几脚:“你还好意思说冤枉?你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亲眼看见的,老子冤枉你了?!老子陷害你了?!”

    “我——”赵胡氏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尖叫起来,“是臭丫头,是臭丫头陷害我,我们都被她给骗了!”

    她总算想起薛星落来了,虽然眼前浮现出的那张脸依旧让人不寒而栗,可是现在,现在赵海在啊,薛星落绝对逃不了!

    赵海眼里头冒火:“死丫头呢?给老子滚出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你这个贱人一样的下贱!”

    这里是柴房,原本躲在这里的臭丫头呢?

    “哎呦,这是怎么了呀?”门外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

    火把的亮光照射进柴房里,外头围了不少人。

    都是周围的邻居,大半夜的被赵海的叫骂声、赵州的哭声、老瘸子的哀嚎声硬生生给闹醒了,心里头都有些怨气和不满。

    可听了半天明白了事情经过,心中唏嘘,又看到眼前血腥的画面,纷纷撇开头,任由老瘸子喊着“报官报官”,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和救老瘸子。啧,这赵胡氏也忒饥不择食了,连老瘸子都不放过。赵海也不行啊,连婆娘都管不住。

    都是自作自受,家长里短的他们才不想管呢。

    分明是看好戏的心更甚。

    隔壁王婶素来和赵胡氏不和,见到赵胡氏衣衫不整丢人现眼躺在老瘸子身边的样子心中暗爽,故意开口说了一句。她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薛星落了,此时又听赵海提起来,赶紧道:“大丫都吓坏了,躲在马厩里呢!”

    这孩子也是老惨了,被人从马厩里拉出来的时候浑身的伤,可怜兮兮的,还在发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