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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枝脑子里一团乱麻。

    理不清,剪不断。

    她坐起身来,狠狠踹了地上的程隽礼一脚,他没有反应。

    姜枝撂下了复习资料,转身去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时见程隽礼就这么干躺在地毯上像挺尸似的。

    又善心大发地给他砸了床被子过去。

    请注意,是真砸。

    她根本没心情扯平,只随手摆弄了一下。

    毫不夸张,今晚姜枝能忍住用枕头闷死他的冲动,就已经是九年义务教育种下的善因了。

    还能给他齐齐整整地盖好被子?

    做梦吧!

    “嘭”地一声。

    姜枝关上卧室门躺下了。

    没多久又觉得不放心。

    万一半夜程隽礼色心大发要对她动手动脚呢?

    姜枝甚至自动脑补了几百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每一种都是致命激情。

    她猛地摇了摇头。

    像诈尸一样从床上坐起来,又找出件连体紧身衣来穿在身上,完事后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唔有黑寡妇那味儿了。

    又蹦跶着反锁上门。

    做完这些姜枝才安心地睡下了。

    次日一早,做好了一整套防护措施,却唯独忘了拉窗帘的姜自以为是枝,被亮堂的日头给晃醒了。

    她打着哈欠走出去。

    程隽礼已经坐在客厅里喝茶。

    四目相对间,尴尬在交汇。

    姜枝惊讶于他一大早的整齐。

    程隽礼惊讶于她的严阵以待。

    姜枝:他没事儿吧?

    醒了还不赶紧走?坐人客厅里喝茶?

    程董:她没事儿吧?

    有必要穿成这样?这是在防着谁呢?

    姜枝觉得自己毕竟是主人,不好让客人先解释,清了清嗓子之后就开口了:“昨天你喝多了,唐聿送你来的。”

    换过了衬衫和外套,清清爽爽的程隽礼:“我知道,但你这”

    他的眼神在姜枝身上打量了三个来回。

    连余光都写着“你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委实没必要多此一举”。

    昨夜并无事发生,姜枝也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不免面上讪讪的。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添了句解释:“这是我的睡衣。”

    程隽礼连眼皮都没抬:“是吗?”

    说完停了停,“你这睡衣穿着可真是舒服。”

    姜枝:“”

    突然门铃声响起。

    姜枝开了门,文立站在她家门口,也正用一种呃大有深意的目光看她。

    她“嗷”地惨叫一声,立马跑回卧室用被子蒙着头,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文秘书如常走进来,“董事长昨天在夫人这里休息的好吗?”

    程隽礼满眼是笑,他瞥了一眼卧室:“我好,她不好。”

    “今天要和巨荣开发的荣总用早餐,之后是高尔夫,车已经在弄堂口等着董事长了。”

    程隽礼敲了敲卧室的门,“桌上有早饭,记得起来吃。”

    “黑寡妇。”

    短短三个字里疯狂输出了他无尽的嘲讽。

    姜枝:“”

    他礼貌吗?

    姜枝听着门外没了动静,才从被子里探出颗头来。

    第一件事,就是脱了这件活像女特工的衣服,换了套浅白色的职业套装,把长发盘到脑后梳成一个圆发髻。

    洗漱过后她走到餐桌旁,桌上放着粢饭糕,还有杯热腾腾的咸豆浆。

    这是程隽礼准备的?他什么时候去买的?

    真难为他还记得自己喜欢吃这些。

    她端起来喝了一小口,还是那个味道,是申城最独特的味道。

    面试时间订在早上十点。

    姜枝刚回来也不太熟悉国内的地铁,得早点出门才行,她把复习资料往包里一塞就下了楼。

    黄阿婆在院子里浇花,她神神叨叨拉住姜枝:“刚才那个小伙子,是你的未婚夫吧?”

    “你们订婚的时候我见过的。”

    姜枝没点头也没摇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呀。”黄阿婆觉得这话说得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