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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是镜面的,绝境之下所有的邪念都无所遁形。

    夏燃又思维发散到了哈利波特里的厄里斯魔镜,他想如果此刻真有这个渴望之镜,那么绝大多数人照镜子后应该只能看到足够的物资,精良的武器,以及加害别人后获得苟且的生存。

    但你站在他们的角度细想,这种行为却又无可厚非,大家都不是圣母玛利亚。可以站在道德层面上指责他们漠视他人生命,但这种时刻道德已经成为了无用的摆设而已。

    “踹门有可能吗?”南熄无端地问了一句。

    “师兄你是这个。”夏燃竖起了大拇指,“不过我同意继续去好运来,里面的人不让我们进去我就偏要去。”

    南熄以为夏燃只是跟平常一样习惯性叛逆病发作下,没想到对方狡黠地冲他一笑,露出明显的虎牙炫耀道,“你不知道好运来有个暗门吧。”

    “嗯?”南熄蹙了蹙眉,刚想仔细问下去,他们爬出来的卫生间窗口又出现了刚才那只丧尸,这会正爬上窗台,跃跃欲试似乎在估算距离,想要直接跳到他们站着的平台上。

    当务之急还是离开这个平台,南熄站在平台边往前探头,好运来超市的大门随着熹微的晨光居高临下看,已经清晰可见。

    好运来是两层的超市,第一层在地下,所以地面有个往下的楼梯通往下层大门。现在那条通往超市一百米的街道只有几只零零散散的丧尸,他们只要借助下面货车车顶的平台跳到地面上,跑到超市不是问题。

    只是超市门此时紧闭着,旁边窗户都拉上了窗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也无法进去。

    “去超市隔壁的枫林晚酒吧。”夏燃指了指旁边的酒吧,那里看上去一片漆黑深不见底,“枫林晚”三个中文字横七竖八地贴在玻璃窗户上,“那里有个暗门通向超市。”

    “你去过这个酒吧?”在南熄看来夏燃应该是经常混迹各种大小酒吧才会熟悉到连暗门都清楚。

    而南熄平生就去过一次酒吧,在国内读本科的时候一次偶然的聚会让室友发现他酒量深藏不漏,于是强行被拉去学校北门的一个隐蔽的吧,一进门就被震耳欲聋的蹦迪音乐吵到头疼就去卫生间歇了歇,还闯进来个醉酒的憨批吐了他一身,后来那件衣服怎么洗都洗不掉酸臭的味道就直接扔了,此后他就不得不找各种理由拒绝来邀请他去酒吧的人。

    “这酒吧可不兴来啊。”夏燃连忙摆了摆手以示清白,“我有朋友在这里打工,他告诉我的,说这两家老板是一个人,为了方便就做了个暗门,虽然他没跟我说具体位置在哪,对了,我这朋友你见过面。”

    夏燃朝着南熄挤眉弄眼,南熄刚张口想问是谁。

    身后忽然“嗵”的一声,那只速度极快的丧尸已经跳到了平台上,这五六米差的高度让它瘫倒在地上好一会起不来。趁着丧尸还在挣扎,南熄也来不及深究了,扯过夏燃破碎的袖子就拉他跳到货车上。

    两人先后跳下货车,在最后一百米的街道上往前冲刺,中途击倒了两只迎面而来的丧尸,还比较顺利地进了酒吧的大门,耳边顿时充斥着震天动地的电子舞曲。

    这音响放了两天了还没停下来,看来慌乱中没有人去控制音乐系统,而电力系统被人按掉了。

    初升的太阳还没有分一块光照给这个地方,酒吧里是隐隐的灰蓝色,只能依稀看清楚一些设施的轮廓,夏燃贴着大门不敢乱动,手在周围不停摸索着,没想到还真被他摸到了一盏灯的开关,他用力一按,头顶上顿时充盈了摇晃移动的灯光,很是刺眼。

    这个酒吧看上去和一般酒吧没什么不同,分了两层楼。他们所处的地方是进门的检票搜包区,一楼是一个巨大的舞池,有钢管和一块突出的舞台。舞池右边是吧台,左边是一些皮质的沙发卡座,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装修风格上到处充斥的彩虹元素。

    夏燃大致扫了一眼,粗略估计有店里十来只丧尸,全都是男性丧尸,看样子大多是华国人,其中一个竟然还只穿了一条红色内裤挂在钢管上面欢快地扭动,扭曲的舞姿着实不雅观。

    音乐声大到完全盖住了他们发出的声响,并没有丧尸注意到他们。倒是有个喝醉了酒,满脸通红,手里还握着酒瓶的丧尸往他们这里走过来到处乱嗅,南熄拉着夏燃在门口检票柜台后面蹲下。

    柜台很小,不够挤下两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夏燃不得不蜷曲在一起往南熄的怀里钻,他从来没这么近距离地接近过他,他有些排斥跟南熄这样的接触,但是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

    夏燃的耳朵贴着南熄炙热的胸口甚至能感受到他逐渐强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箍得他的肩膀生疼。

    原来无时无刻不显得“心外无物”的南熄在这种危急时候也会胆怯,夏燃不禁得意起来,你也不过就一介凡人,表面上装什么从容自若赛神仙。

    可能是酒精影响了这只丧尸的嗅觉,竟然没有闻出柜台后面的人类,晃悠了一会又回了舞池观摩钢管舞。

    夏燃等它走远后探出头去,根据之前两次的经验,寻找食物和水资源事不宜迟,他搜寻了一会卫生间的标志无果,索性钻了出去对身后的南熄说,“我们先去摸清楚厨房和卫生间在哪。”